没了其他农户,官差要赔补时,可就全可着自己一家人要了啊,看样子,今年还是难熬。
看着眼前的马,田大槐眼眶湿润。
不生马驹,马户苦。
生了马驹,还是马户苦。
这当个马户,一辈子也甭想过个好日子了,就连几个儿子都被连累,熬不住跑到山沟沟里去了,每年也就过年时偷偷回来一趟看一眼。
“大槐哥!”
田大槐听到声响,转头看向篱笆门外,不由愣了下,问道:“田地头,你不是跑了?”
“是啊,跑了。”
“那你这是……”
田地头甩了下肩膀上发酸的汗巾,呲着一口老牙道:“大槐哥,一个月前,有算命的来咱们保定县,结果被你拿着扁担打出半里路,这事还没忘吧?”
田大槐呵了声:“忘不了,他敢再来,扯什么皇帝天命觉醒,好日子就在眼前,咱一样揍他。老子都要吃不起饭了,最小的孙子藏山里长三岁了,咱当爷爷的还没抱一次,这他娘的叫好日子就在眼前?”
田地头走了进来,冲着田氏招呼了声,然后对田大槐道:“我跑道霸州时,听当地百姓说了个事,这才赶忙跑了回来。”
“何事,那挨打的算命的要找我算账?”
田大槐要去摸扁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