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把选拔制给吴桂香简单说了说:“我也想过了,村长叔的话也有点道理,升米恩斗米仇的,我这学堂要是不收钱,随便让大家伙儿来读,反而要挑拣这毛病那毛病,这不公平那不公平了。本来就是我自己掏钱整的,有啥公平不公平的?”
“这名谁都能报,报名之后免费在学堂里读一个月,一个月之后只取合格的继续学,学成了包进作坊干活儿,优秀的还能去县城。不合格的要是还想学,就得和人家石渠村那样交钱。”
这样一来,就是冲那个进作坊干活儿的机会,村里人也会踊跃报名,家里谁选上都是好事儿!
只是免不了还有人家,花钱也要送不合格的小子们来学,哥儿和姑娘恐怕就没这机会了。不过这是沈青开的学堂,就是偷偷多几个姑娘小哥儿合格,又怎么了?
“这注意好!”吴桂香一拍大腿,这饭就是得抢着吃才香,机会不是每人都有才会被珍惜。“青哥儿在外头见识得多了,这脑子转的就是快!”
沈青笑了笑,压低了生意对吴桂香道:“婶子别和村长说我早就想好了,就说你劝了我半天,我才勉为其难想出这么个主意。”
吴桂香乐了:“你不嘱咐我也打算这么说!”这段时间赵有当理亏又心虚,在家做低伏小的,她可算知道做个“当家的”有多过瘾了。
几人边吃边聊,又商量了学堂的选址。依着沈青的意思,就作坊后头那一小块地就成,用不了多大地方,盖两间房就够了:“分几批报名,每次报名人数限量,不然人多了先生也教不过来。”这人的心理就是很奇妙,越是报不上的越想去,恐怕原本还犹豫呢,一听不让报了,恐怕就得削尖了脑袋、托人送礼也要报。
等见了前几批合格的人进了作坊得了工钱,那报名的心就更火热了。“这地我掏钱买,就不算咱们村的公产,是我个人的私产,到时候谁都别说什么闲话,也别想插手学堂的事儿。”
“这是自然。”吴桂香道,不过说起买地,她又想起另一桩事儿,犹豫片刻才对沈青道:“老沈家可能要卖地,你买不买?要是买,我让俺们当家的给你留心着。”在吴桂香眼里,那是沈青伺候了好些年的地,庄稼人对地都有感情,人可以断亲,但伺候了那么些年的地,她想沈青会惦记着。
沈青也确实如她所想,愣了愣才道:“怎么这时候要卖地?”他有时候会特意绕一点路,路过一下自己种了好些年的地。今年老沈家已经把地种好了,连陇边也栽上了
豆子,他还可惜好好的地种的那样杂乱。可不管怎么说,地里还长着冬小麦和豆子,这时候卖那粮食可都是买家的了,那种子和之前费的力气就都白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