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场战事结束之后,枢密院都得派人去点算清楚,这本来是常理,没有什么好意外的。我不知道那些朝野上下的士大夫们究竟跟陛下说了什么,但我很清楚,我们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情而已,相信不久之后那些明白事理的人也会提出质疑。”
听到这样的解释,皇帝不满的撇了撇嘴,他拍着桌案呵斥道:“朕知道李宁在汴京城里安排了口舌,这已经让朕非常不满了。没想到朕的枢密大臣竟然也做出这样的事来。话说比起老谋深算和权谋之术,那个年轻的家伙比起你来还是差的太远啊,谁学谁的招数恐怕还尚未可知呢。”
这话说的已经很重了,李咨不得不弯腰请罪,然后灰溜溜的离开。
等到他离开之后,皇帝就拿出了皇城司最近呈报的一些报告。
“汴京城里已经有人开始非议李宁认为他们也能够做到李宁的工业,因为只需要熟悉外国的历史,便能够提前知道光幕里将会发生怎样的事情进而事先做好部署,只要先手得逞,便可以无往不利。”
皇帝很知道,所谓外国历史之类的词汇都是从李宁那里传出来的,因此他也清楚有些人一直在研究李宁的行为方式,其实刚才离开的那个老家伙是在这方面比较早就动手的人之一,或许这和那位神秘的伯雅先生也有一定的渊源,因此他认为在那个老东西离开书秘院之后,应该秘密调查一下那位伯雅先生的真实来历。
至于其他人想要模仿李宁取得成功,那对皇帝来说没有什么不好的,越多的人取得成功,他的江山将会变得越稳固,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也是鲜明无比的,至于他对李宁可能构成的威胁,那不在他的考量范围之内。
皇帝就是这样一种生物,坐在这样的位置上天然就会拥有这样的思维模式,不会因为你是闲得还是愚蠢而有所改变,当然晋惠帝那样的程度除外。
但皇帝还是在写给李宁的信件当中,将这边的事情简单地与他聊了几句,并在之后的文字当中又肯定了李宁的教育方式和教学内容,认为呢,对于如今的大宋朝廷都是极其必要的。
他没有将这两件事情放在一起,但数天之后见到这封信的李宁却还是将这两者迅速的并到了一起去考虑。
原因当然是非常简单的,那些人,对于光幕或者是外部夷情的关心,大多是冲着名利场去的,因此这是一种学习的主观能动,而他的客观灌输,虽然是为了保证应对光幕的基本能力,但也必然成为这些人主观投机的重要材料。
而皇帝将这两件事同时写在一封信里,毫无疑问,是希望李宁将这主客观的两种情况撮合到一起去,其实李宁也有着类似的想法,只是他希望运行的更加平实一些,简简单单的通过招生考试来解决这一问题,并不能屈就于那些人的主观投机。
在和他的庞老大交流过这些事情之后,李宁迅速得出一个结论,唐老大对于他的判断是极其支持的这位经典的宋朝史大夫,拥有着追求平和的基本信仰,因此他没有因为朝野上下出现这种投机潮流而放松警惕,更是当即就选择上书皇帝,劝说他也遵循类似的标准。
天子御史的威力极大,年轻的皇帝甚至感到一些可怕。在受到老师的训斥之后,他果断地给李宁写信,表明自己绝没有去救那些人投机倒把的意思,反而鼓励他公正客观严格的进行学生选拔,而在汴京城这边,他更是亲力亲为的阻止了一些浪荡子弟去参加考试的想法,当然,李宁认为这种做法是有一些矫枉过正的,他反而希望那些无所事事的混蛋好歹去学点儿东西。
不过就算他将这个想法说给皇帝听,皇帝恐怕也无法重新动员起那些浪荡子弟了,因为之前书面院的报告里不曾提及的一些事情,如今已经被消息灵通的人士传播到了坊间的百姓耳中。
枢密院的官员究竟是如何确认了李宁功绩的正确,在之前一直没有细节上的描述,但是很快让人震惊,莫名的说法就流传了出来。
“京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