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摊开手掌,一朵桃花静静躺在他的手心里。
“喏,送你。”
那朵桃花娇艳无比,不知为何,梁昭总觉得比她见过的桃花都要好看。
但她还是别开脸去,口是心非道:“一朵破桃花有什么好看的。”
裴宴愣了愣,惋惜地收回手,好像说给自己听:“桃花多好看,我最喜欢桃花了。”
他绕着围墙转了几圈,在角落里找到了一把残破的椅子。他将椅子搬过来,对梁昭道:“我先上去,你踩在椅子上我拉你上来。”
“不用你拉,我自己能上来。”
裴宴瞧她倔强如此,摇了摇头,径直上了墙头。
放酒的地窖其实很好找。
即便是密封在坛子里的酒,长年累月,也会有酒香溢出。哪里的酒味越浓,哪里的酒就越多。
一路摸索,循着酒味而去,直到院子东北角的一间木屋。
门上并未上锁,推开门,里面堆满了杂物。房间中央一处四四方方的木格便是通往地窖之处。
裴宴在前面带路,这地窖石阶之上点着蜡烛,倒也明亮,我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
走进地窖中,只见四周墙壁木架上的酒摆放地整整齐齐,数量不多,却酒香四溢。
裴宴环视一周,径直走向一排木架。木架上放着十坛酒,每坛上都贴着“红尘醉”三个字。他小心取下一坛,掀开盖子闻了闻,顿时露出满意的神色。
“你闻闻?”
梁昭正仔细瞧着酒坛上的字,就见裴宴拿着一坛酒到了眼前。酒香清冽,若有若无的花香,确是好酒。
“喝吗?”
梁昭犹豫了一下,摇摇头。
她长这么大,从未喝过酒。
裴宴也不勉强,又从木架上拿了一坛,找了个角落,丝毫不顾袍子上沾满了灰尘,就那样大喇喇倚坐在墙边。
梁昭站在一旁看着他抱着坛子喝酒,豪放的动作和他斯文的面貌却无比和谐,觉得有趣至极。
等到两坛子酒见了底,楼梯口传来了一阵气急败坏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