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思嘉并未过多阐述自己执意购炭的缘由,给朱雅安排完新的任务,一脸凝重地洗漱就寝。
朱雅迟迟不肯离开寝殿,一副还有话要说的模样。
祝思嘉问道:“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朱雅:“婕妤当真不知?”
祝思嘉:“不知什么?”
朱雅:“奴婢回长乐宫路上听说了,昨夜,陛下让张美人进太极宫侍寝,今晨方出。而今晚,陛下又将她召去太极宫了。”
她很担心祝思嘉。
这段时间以来,祝思嘉和晏修的恩爱和睦皆被她看在眼中,她甚至一度认为,晏修会和祝思嘉一生一世一双人。
可忽然传出晏修宠幸别人的消息,她的心都替祝思嘉揪了一把,更何况祝思嘉本人?
没想到祝思嘉泰然处之:
“新人入宫时,我便知道迟早有这么一天。陛下非寻常男子可比,志向亦不在方寸秦宫之间,前朝与后宫之间牵一发而动全身,陛下宠幸谁都是一样的。”
朱雅将信将疑退下了,但愿她是真的通透。
祝思嘉目送朱雅离开,躺下就寝时,发现自己的手还在紧紧攥着被子,恨不得要从被子上戳个窟窿出来。
方才她自己是在口是心非吗?
熄灯后的寝殿寂静无声,祝思嘉心口像压了块巨石喘不过气,迟迟睡不着。
她自己都知道这种情愫名曰怅然。
晏修昨儿个能对她轻许下海誓山盟,今天就能不动声色宠爱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