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时刻,晏行一个无权无势的闲散王爷,先晏修一步得了民心,意欲何为?
任淮肘了肘祝元存:“武兴伯谨言。”
毕竟晏修的脸色难看起来。
不歇的风雪倒吹得人无比冷静。
良久,晏修抬起被雪染白的厚重眼睫:“既不缺炭,便先将这几百炭车运回宫中。”
“召逸王入宫。”
……
太极宫。
晏行早知会有今日,故而跪在晏修面前时,泰然自若。
毕竟是他向十一下令,要大肆发放炭火,阵仗越大越能惊动朝堂的好。
他这位皇兄的脾气他再了解不过,多疑,猜忌,善妒,武断。
好歹上辈子做了半生一手遮天的权臣,重活一辈子,他不会如前世一般对晏修又敬又畏。
一反常态的是,晏修现在居然出奇平静,还未洗掉满身风尘仆仆,也没换下雪化后满身淋漓的戎装,就颇有闲情逸致在他面前亲手烹茶。
满室茶香盖过了太极宫内淡淡的龙涎香,不愧是江南名茶,一经煮沸,似嗅到春雨后漫山遍野的茶田。
晏修今日的茶煮得简单,他无心再按照茶经上的法子,往茶水中加各式各样的辅料。
一只裂痕遍布的手伸到晏行面前,似一方被打碎又拼凑起来的上好白玉雕像,紧接着,是低沉到比殿外的雪还要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