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闻长乐宫的昭仪娘娘,约摸也是世子和县主这个年岁,被燕王府送去北地。”
祝思嘉笑着点头:“还要大个一两岁。”
碎玉见她不愠,继续道:“娘娘自幼也无父亲在身旁教导,可她从北地回京,亦是不比任何闺秀差。她礼待宫人,赏罚分明,一视同仁,宫中人人都更喜欢她掌管六宫的日子……她比旁人好上千百倍。”
越说到后面,碎玉声音就越小,他肤白莹透,脸上便是生了红也似盖了层胭脂。他理好呼吸,郑重其事收尾:
“我并不认为世子和县主失去了父亲可怜。相反,此事若不告破,岌岌可危的便是长公主,他们失去的就会是亲生母亲。且有这样人面兽心的父亲,亦是人之不幸,似牙床溃齿,及时拔掉比长痛的好。”
言及此处,祝思盈和虞氏的声音在楼下大堂响起,祝思嘉及时打住碎玉的话,打趣道:
“小玉公公这番话还是要到娘娘跟前说,娘娘一高兴,还能顺手给你个打赏不是?”
碎玉低首,用小得不能再小的声音答她:“求之不得。”
但祝思嘉已经起身开门去了。
碎玉拿起佩剑,一如往常走出雅间,在门外伫立守候。
他今日亦是特意乔装过,祝思盈甚至没认出他,径直带着虞氏向内。
母女三人坐下攀谈,碎玉面不改色立于门外,尽管他有心看向别处凝神观察,奈何他听力出众,还是将屋内三人的对话悉数听了进去。
难道,祝思嘉大费周折搞出的周采薇一事,竟是因为她想助力虞氏和燕王和离?
碎玉细眉微拧,很快又放松,不会的,她应该不会是这般自私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