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她这架势,仿佛眼前一切困难不过尔尔。
殿外偷窥偷听的两人更是一愣,祝思嘉为何会如此娴熟?
仿佛从她前就过过不少这样的苦日子一般。
就算她在北地吃过不少苦头,可庄子上不也有奴仆伺候,完全不需要她亲身劳作。
这些都是谁教她的?
没等晏修和碎玉想明白,长门殿内便发出噼啪响动,看那模样是里面的人动作起来了。
一连好几日,晏修白日或夜间偷偷来长门殿时,或从钟姑姑那里获知消息时,祝思嘉主大多时候都在劳作。
有时趁夜色浓郁,他会藏在长门殿墙角的参天枯树上,暗中观察殿内的一切。
长门殿虽冰冷破旧,却被祝思嘉带人收拾出大片空地,干干净净,质朴的木桌木椅摆放在院内,就连桌上的茶具水壶,都是最下等的陶土制品。
到用膳时,就连张德全也能上桌和她们一起吃饭,完全没有主仆之分、男女大防——虽然张德全是个太监。
桌上不过一两道下粥小菜,连半点肉沫子都见不着。
可她总会想法子讲些逗人开心的话,活跃气氛,院内其乐融融的景象,像极了一家人。
若非高耸的宫墙屹立于外圈住了他们,单看院中一切陈设,说长门殿是个农家小院都不会有人怀疑。
晏修看得心里发酸。
他想不明白,为何祝思嘉会对宫人这么好,为什么他都刻意刁难她到这个地步,她也没有表现半分的伤心欲绝、半分的食不下咽、昼夜难安。
晏修远低估了她的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