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尊卑有别,就算她是只掉进泥水里的凤凰,也不能和乌鸦为伍。
他甚至能想象到,祝思嘉当年在北地过的什么快活日子,她这样性子的人,放得下身段,和谁都和和气气地相处。
无论身处何地,她都不会缺朋友、不会孤独的吧,原来这是她最真实、最原本的模样。
她好像一视同仁对所有人都一样好,唯独他感觉不到她最自己的例外。
他明明是祝思嘉最该用心对待的人,为什么要享受和别人同等的待遇?甚至还不如?
他们之间隔了一层厚厚的壁垒,晏修用尽全力想去翻越,想再靠近她一些,都会无情跌落。
晏修越想越气,趁月色仓促逃离。
祝思嘉生辰那日,早朝过后,他又抽身去了趟长门殿听墙角。
还是老地方,老样子。
碎玉今日正巧轮到休息时日,他想到祝思嘉的生辰,他总担心她被人欺负,放心不下,便也偷偷跑去看她。
见到晏修的身影出现在墙根下,碎玉并不意外,甚至不屑地笑了笑。
这位天子爱偷听墙角的毛病又犯了。
他收回目光,专注盯着墙内的一切。
今日难得好天气,内院牵起条条交错的粗麻绳,只见祝思嘉和馨儿一人抱着大捆被子,走出内殿,把被子搭到绳索上晒太阳。
张德全在柴房外劈柴,他是太极宫最瘦小的小太监,做这活计并不轻松。
晏修偏偏要他跟着祝思嘉过来,这是诚了心,想让祝思嘉吃点苦头,碎玉少不得又暗暗鄙夷他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