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
朱雅安排好太学院的事,便按照晏修的吩咐,这段时间特意搬回长乐宫陪伴祝思嘉。
祝思嘉的状况仍旧时好时坏,清醒次数和时间越发地少。
可但凡她清醒,总要抓住机会,趁宫人不注意,朝自己腕子上划上两刀,以痛觉提醒自己不要再发臆症。
晏修命人都快把整座长乐宫翻过来了,也找不到她的刀究竟是从何处得来,他收掉一把,祝思嘉手里就会多出另一把。
每当他看到她雪腕上冒出的新伤,看着她鲜血淋漓的切口,她麻木的神情和死灰沉沉的眼眸,晏修生平第一次,彻彻底底体会到什么叫绝望。
是他把她害成这样的,上天如果要罚,就把报应都落在他身上。
晏修用尽所有办法,甚至跪下求她,祝思嘉只会浅浅笑着和他说:
“陛下,不疼的,臣妾只是希望臣妾能多清醒一些。”
“怎么会不疼。”晏修空手夺过她手中刀刃,利刃割开他的掌心,温热的血淌出指缝,他苦笑道,“蝉蝉,还在怪我对吗?还在怪我对你造成的那些伤害,对吗?”
祝思嘉连忙低头否认:“臣妾不敢。”
晏修:“不敢?不敢为什么还有勇气去伤害自己,蝉蝉,我允你报复回来。”
他把刀重新塞回祝思嘉手里,血流不止的大手,紧紧握住她的右手背,操控着她捏紧刀柄:
“你腿上的伤,一定还很疼吧?来,对着我,用十分的力捅回来。”
晏修双眼猩红,虽是笑着,可笑容凄凉无比,他已然陷入执念和疯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