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玉叹道:“可惜我们在外盐场做工,累死累活,一天也只能拿几十文钱,那些内盐场的人,唉,不提也罢。”
刘大哥赶忙问道:“不是说内盐场都是签了死契的奴隶吗?莫非小兄弟还知道什么内情?”
顾玉道:“什么签了死契的奴隶,内盐场的人跟我们一样,都是做这些事儿的盐工,不过他们都是跟上面有点关系的,每天拿到的钱是我们的三倍。”
刘大哥忙问:“三倍?竟然这么多,你说的上面,是什么上面。”
顾玉一脸讳莫如深的表情,道:“上面就是上面,不可说。不过除了比我们多拿这么多钱之外,他们赚的外快比拿的工钱还多,你可知道为何?”
刘大哥赶紧问:“为何?”
顾玉长长叹口气道:“我们现在煎的这些盐,都是粗盐,送到内盐场,由他们细细打磨,再供给上面。”
此话一出,刘大哥就明白了。
在这里干活的盐工都不是冲着一天几十文的工钱来的,而是为了偷。
每天煎盐时,一锅抓出来一小点儿,到最后也能藏个一捧出去。
就算是有监工会在下工时检查他们的衣服,但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藏盐的手法层出不穷,甚至给管事或者监工塞点烟叶子,就让走了。
大家都心照不宣。
顾玉这么说,一下子就激起了刘大哥的嫉恨来。
他们在这里累死累活,熬出的盐送到内盐场磨成细盐,都便宜了那帮人。
不患寡而患不均,顾玉说这话之前,刘大哥可能还觉得这活计不错,累是累点,但是有工钱,有外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