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玉以最快的速度穿好束胸小衣,披上一件外袍便去开门,她的头发还是乱蓬蓬的,脸上是未褪尽的惺忪睡意。
拉开门,看到君泽一脸别扭,头发上还有一层薄薄的朝露。
顾玉压着困顿,道:“王爷忽然到访,有何贵干?”
君泽没有在意她话里的疏离,把手伸到顾玉跟前,道:“看手。”
他手腕上的绷带在到八方赌坊前就被他解开,又随手绑了一通,可以用乱七八糟来形容。
饶是顾玉脾气好,面对此情此景也不禁骂道:“你踏马脑子有病啊!”
昨天她要看,君泽把她赶走,今天一大早又蒙着朝露,大老远赶来。
这人的脑回路就不能正常一点吗?
骂归骂,顾玉还是让君泽进了房间。
郦若见状,可谓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尴尬道:“我去给顾世子准备些朝食。”
顾玉点点头,道:“多准备一份。”
郦若同手同脚地走了。
君泽背对着顾玉,微微翘起嘴角,昨夜无能狂怒的人仿佛不是他。
看吧,他一到,什么郦若,还不是得乖乖滚开。
环顾四周,满屋子都是整洁干净,哪儿有什么红颜知己,哪儿来什么“男人嘛,不就那回事儿”。
顾玉此人干干净净,像是春日里新生出来的一节新竹,像是昏黑冬夜里,压在枝头的一捧雪。
顾玉没有问他为什么一夜之间,转变这么大,只是默默无言地拿出药膏,帮他上药,然后一圈一圈缠上绷带。
她学艺不深,但也能看出来,这只手在过去的两个月里,是如何被它的主人过度使用。
两人谁都没说话,也谁都没看谁。
末了,顾玉觉得这么干坐着实在无趣,便道:“你的手不能再用力了,好好养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