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京都的试点才开始慢慢的下高炉,更别说是在外面。
一个个轮流倒班,平白无故的哪里来的那么多人晚上出来斗着玩?
别看有些时候,这些混的不着调的人挺威风。
可遇到这种每个人都要出工的事情,谁来说都不好使。
普通人,安排任务的时候还能考虑到身体。
盲流子组起的队伍,那真的是往死里用。
这种情况下,他们要是还能有空闲的力气干别的?那只能说上一句天赋异禀。
说到底,能被打成这样,还多亏了聋老太太的那几封信。
本来何大清留下的后手,也只是让他被套了麻袋打了一顿。
没有鼻青脸肿,只是身上多了些淤青。
真正下狠手的,反而是聋老太太那些信件带来的。
不知道他去意的时候,贸然敲门的易中海反而没有被怎么苛责。
反而是拿出了信封,确定了真伪之后,易中海就别人给哄出了门口。
等到易中海按着信封上面的人找了一圈,没有一个人愿意认这些东西不说,最狠的一个直接就当着街坊邻居的面,骂他是穷亲戚,白眼狼。
甚至有一个老太太,拎起厨房的火剪就要打他。
本以为这些就是厉害的了,谁能想,更厉害的在后面,
在白寡妇的儿子那里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后。
原本想着趁早赶车回来,却不想被人趁着早上天蒙蒙亮的时候,给人套了麻袋。
动手的人很专业,手脚麻利,全程没有多余的声音,下手的地方很疼,却不会致命。
临了打完了,还往易中海的麻袋里面塞了二百块钱。
做明确的做到了这种地步,易中海就算是傻子,也能想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无非就是他找人找的太频繁,吓到了他们。
二百块钱是医药费,也是封口费。
警告他不要乱说话的同时,也是在威胁他。
易中海不傻,自然能看懂这动作代表的含义。
也正是因为这样,易中海这才止口不提报仇的话。
甚至当着聋老太太的面,也不说跟那边的人关系处的怎么样。
有些事不说出来面子上还能过的去,要是说出来,那才真的是难收场。
偏不巧,易中海这边不想着计较了。
已经起身准备离开的聋老太太,却是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哎,这人啊,富贵的时候都是朋友,发达的时候身边没有坏人。
只有等到落了难,风光不复的时候,才能看不到谁才是自己人。
那些信,怕是都没用了,等会得空了,小易你过来帮我一起烧了。
老太太上了年纪,孤家寡人的斗不动,也不想跟他们斗。
就这么安安稳稳的过日子,过一天是一天就好。”
手中的拐杖敲击着地面,聋老太太口中感慨,人走茶凉才是常态。
不管这话几分真,几分假,易中海总是听了明白。
是让易中海帮她烧信件,也是在告诉易中海,她的底牌没了用出,以后只想着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几分真,几分假,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反倒是老太太这姿态,摆的那叫一个充分。
任凭谁来,在这话上都挑不出毛病来。
望着聋老太太佝偻这身子,踉跄起身的背影,易中海咬了咬舌尖,口中压着重音:“老太太走好,我等会去就看你。”
目送聋老太太离开之后,易中海这才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走出门,来到隔壁的房间,厚着脸皮跟曾经的媳妇打了个照面之后,喊了秦淮茹出来。
两人说了些什么,外人不清楚。
反正没用多久,就看到秦淮茹慌里慌张的出门。
再说聋老太太,上了年纪,走路有些晃悠的她,穿过后院,路过老李家,嗅着飘在门口的香味,不受控制的吞咽了几下口水。
甭管能不能吃,就算上了年纪,吃不得重口,可闻着这属于荤腥的香味,肚里的馋虫也是不受控制的翻滚起来。
想到自己屋里放着的二合面馍馍,聋老太太的脚步就越发的沉重。
缓慢的挪动着,在后院吸的一肚子香味,饿的自己越发晃悠了之后,聋老太太这才低着头,一点一点朝着自家屋里挪去。
要是换成其他人家,聋老太太说不得上去要上一碗吃的。
可摊上了李茂家,聋老太太是真的没有这个心劲。
外面的聋老太太如何,屋内的李茂几人根本就没有心思去猜测。
吃的饱饱的于海棠跟何雨水,一个跃跃欲试,一个颜色已经红到了脖颈。
出去了那么久,有些两个人才能完成的工作,早就拖欠了许久。
看出了其中端倪,却早早习惯,不想掺和进去的娄晓娥,无声的叹了一口气之后,转而朝着厨房走去:
“厂长,今天的碗筷我来洗吧.”
娄晓娥前脚起身,于莉口中也打了个哈哈,匆忙的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