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理解母妃,母妃如果也有过他此刻的情感,那便是爱极了、痛极了、蠢极了。
因为不管沈君曦成为什么样子,他应该都恨不起来。
他只会求她,想尽一切办法求她要他,他永远不会恨她,深入灵魂的情感会让人罔顾一切、迷失一切、变得蠢不可及。
深夜是人心防最脆弱的时候,萧宸同样在胡思乱想。
好在,温柔入怀,酣睡入梦
*...........
辰时,天色稍亮。
沈君曦难得睡的舒服,她犹记得夜里是萧宸陪她睡的,但醒过来被褥间仅有淡淡的雪参的味道,萧宸竟然没有黏她,挺让她意外。
她掀开床帐,坐起身时忽然一股热流从鼻腔流出来。
冬日原本就干燥,她前几日还一直在喝赤火参的黄酒,呆在藏娇楼还好,回了书院这有地笼的屋子烤的更干了,导致流鼻血了。
“小侯爷是上火了?可需要泻火之物?”
坐在塌上看书的萧宸轻声问道。
他细细想过,想要夜夜伴在她身边,早间就不能出现在她床上,让她有机会提到“断袖”二字,避免一切她生气、赶走他的可能。
沈君曦流鼻血原本也没觉得尴尬,她受不住补罢了。
但萧宸这话好像是在调侃她似的。
不甘示弱的说了句,
“泻火也不需要病秧子。”
萧宸莫名其妙被噎住了,他觉得屋内干燥的很,意思是需要泻火的汤药,熬点银耳梨羹之类,她显然是想歪了,误会他!
他起身拿起手帕走过来,将软帕交到她手上,蹲下身笑着说道,
“小侯爷对我全然无意,却喜欢寻我开心,戳我痛处。”
沈君曦仰着脖颈,擦了擦鼻血,更是不以为意的回道,
“知道就好,今日是周学府的课,待会儿你自己去,小爷有别的事。”
萧宸看着她的修长雪白的颈项,恍然注意到她的喉结怎么一点也不清晰,想去摸却又不敢。
联想到她手脚纤细,总是畏寒、嗜睡…心下觉得沈君曦是不是有什么隐疾?
他轻轻问道,
“小侯爷是想在院内等蒋公明?你若不去上课,他定然是要来的。”
沈君曦的鼻血止住了,她利落的丢下帕子,起身去倒茶,饮下一口温茶润了润嗓子,“嗯”了一声,
“知我莫若你,但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怕什么。”
这时候,房门被敲响了。
门外传来锦灵乖巧的魅音,
“奴能进来伺候侯爷与宸王更衣洗漱吗?”
沈君曦被呛了下,放下杯盏,转身横了萧宸一眼。
“小侯爷慢些喝水。”
蹲在床前的萧宸起身,望着她模样亦是忍不住发笑,这就去打开了门。
锦灵见到开门的人是宸王,低下了头。
“下去吧,用不到你们。”
萧宸清清冷冷地落下一句,迈过门槛,走进了晨雾弥漫的门外。
锦灵小心的抬眸偷瞟沈君曦,她正披散着三千墨发倚靠在桌边。
一手修长端着茶盏,一手随意拿着墨染过的宣纸在看。
手指纤长如玉,侧脸轮廓温柔如水,肌肤雪白莹润,优雅慵懒的好似一幅画。
只是她略略侧脸,看过来的眼神冷艳逼人,吓得锦灵当下就低下头,惊恐道,
“奴逾越,这就退下,主子莫怪。”
“慢着。”
沈君曦忽然歪着头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