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闻言,原本合上的双眼再次睁开,
扶着宫人的手从软塌坐起,满是皱纹的脸上看不出情绪:“你自小在哀家膝下养大,哪怕说错什么哀家还能怪你不成,”
“是儿臣想多了,皇祖母哪儿舍得怪我。”
宁妙雪面露感动之色,托起太后的手放在小腹处,双颊泛起绯红:“嬷嬷说未满三个月不能向外说,儿臣便一直藏着。”
清冷的眸子泛起柔色,她小声道:“皇祖母,儿臣腹中已有殿下的骨血,再过七个月,您就可以见着小重孙了!”
“两个多月了?”
太后瞳眸紧缩,盯着宁妙雪艳若桃李的脸,浑浊的眼底划过一抹精光,
“来之前把过脉,算着日子快三月了。”
宁妙雪乖巧地点头,
她本不欲将怀孕的消息这么早透露,
偏生今日太子完全得了厌弃,
若是等太后在宗室中重新挑到合适的继承人,那她就完全没机会了,
只能赌一把,赌太后对权利的渴盼,赌太后对继承人把控的心。
“你这孩子!前三月最是金贵,快坐下可不能受累!”
太后亲昵地将宁妙雪拉坐在身旁的榻上,眼底掩饰不住喜色:“这孩子是个有福的,会挑时间出世。”
*
护国寺法会一结束,京都情势陡然发现剧变,
之前被工部堤坝贪污一事被捅出,牵连甚广,拔出萝卜带出泥,从太子向下,太师府,尚书府,甚至连御史都有参与,朝野震动,
太后亲自下令将朱轩禹幽禁护国寺,剥夺储君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