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错,累得阿月担惊受怕。”
朱谨感受到脖颈中的湿润,心软成一片,下颌抵着沈月头顶,闻着她身上传来的馨香,整个人才仿佛活了过来,
不再是麻木的挥舞着长枪,不再是无穷无尽的残肢断臂。
他亲吻着沈月额头,在她耳边喃喃私语:“我回来了阿月......”
两人在床榻上相拥,平复着激荡的心。
院外是兵将大胜而归的欢呼声,耳畔是朱谨粗重的呼吸,
挥之不去的血腥味萦绕在鼻间,沈月眸子动了动,推开朱谨,望着他笃定道:“你受伤了?伤哪儿了。”
从胡人之地归来尚且有数日路程,依着朱瑾的性格如果是别人的鲜血他早就已经洗干净,绝不会留着回来,更不会带着一身血腥气来卧房寻自己,
唯一的解释那便是这血腥味是他身上的。
“小伤。”
朱谨越是轻描淡写,沈月心情越发沉重,
如果是小伤的话,朱谨这会儿该用它来博取自己关心了,
只有重伤,他才会怕自己看到后担心,故作轻松地一笔带过。
心尖又酸又涩,方才缓和的眸中又涌起一层水雾,
沈月绕开朱谨起身,踱步至桌旁点亮油灯,
昏黄的灯光瞬间驱散了房间内的昏暗,沈月眺着满脸疲惫的朱谨,眼底划过中心疼,
扯过披风将自己裹住,她柔声叮嘱:“你先歇一会儿,我去让人送些热水来给你梳洗。”
“都听夫人的。”
朱谨望着沈月里里外外忙碌的身影,薄唇勾起一抹浅笑,
他的阿月就是嘴硬心软,嘴上说着对他毫不在意,实际比谁都更关心他。
沉重的甲胄压在身上并不舒服,朱谨起身,铠甲摩擦发出沉闷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