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之外,粤地。
“连个孩子都能跟丢,也不知道该说你们什么好?”
正厅之上,有三俩人半跪在地上,俯身低着头,直直地看着脚下的地面,额头上满是冷汗。
在他们前方,有两人分坐在木椅之上,那左手边的是一武人,右手边的是一书生,只见他俩一左一右,手上都捏着棋子,轮番往中间的木桌上落子,并不怎么理睬半跪在下面的那三俩人,最多也就是随口提上那么一两句罢了。
只见武人二十七八岁,尤是壮年,身姿宏伟,面堂宽阔,蓄起了短鬓,身着着虽是平常布衣,可始终盖不过眉间的英气,一瞧便是习武之人的模样,而书生年纪要比他小上个两三岁,相貌堂堂,也不似个寻常人物。
他们落子之快,就如真刀真剑相向,你来我往,不余喘息的空间,看得使人大呼过瘾,可不同祁小过与他的老师那般磨蹭。
祁小过行棋偏好长考,看的是全局部署,别看他总是下不过他的老师,要知道祁小过除他老师外,与寻常人对弈,可从未输过,许多来他家庄上的人,闻得祁小过好下棋,总是试图与他奕上一手,祁小过也从来不推辞。
只不过他们水平实在是次的紧,最多不过是闲暇的爱好罢了,和祁小过这种认真读了谱,有老师教导的自然不同,祁小过年幼尚不明白人情世故时,就能在中盘直接将他们杀了认负。
只是这般实在是叫那些客人们脸上不好看,到了后来,父亲偷偷把他与他讲,以后与客人下棋,不许动真格,争胜可以,但是好歹要与客人下到收官处,而且不能赢多,三五目这样就可以了,教客人即使是输了,也不至于难堪。
而眼下的这武人和书生下的是快棋,这快棋,讲究的是对棋型的理解,双方只有一弹指的时间思考,提子接落子,基本上反应不及,没法深入计算,全要靠一刹那的感觉。
武人精神全全落在了棋盘上,根本没心思管下面办事不力的三俩人,书生倒是一副轻松的模样,落子后还能抽空出来说他们几句。
“我们本来都快捉住他了,可没想到突然窜出来一个小二来,告诉我们说他往后门跑去了,我们瞧那小二憨厚,便信了他的话,不想他居然骗了我们,害我们白白苦找,等我们回过神来,再想找他的时候,我们就……就……”那几人试图向武人和书生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