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屁!”
薛弥音恼羞成怒,在情绪的催化下将手中的匕首扎了下去。慕琬虽然平和,但并非在平和地等死。数百年来积累的战斗经验自然货真价实,这些东西并不与她六道无常的身份牢牢挂钩。即便她沦为一个普通人,这点力量和反应能力还是有的。
所以,她理所当然地攥住了弥音的手腕。
弥音本就在颤抖,没有太多力量,想遏制她轻而易举。薛弥音也早已抛却人类的身份,属于妖怪的力量让她与眼前这位“故人”死死抗争。
“你在不在乎阿淼,我都不在乎。但我知道,它还在乎你。”
“事到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吗!”
“你当真要令它失望、令它伤心?你当用这琥珀听听它的声音。”
“你还真是和以前一样,只会这些唬人的把戏!”
“你从未想过它真正想要什么,你只是自顾自地寄托你的感情。”
慕琬说起话来不留情面,让她完全无法与那个曾经温和过的霜月君联想到一起。她用力别开自己的匕首,弥音便从另一个方向横刺过来。慕琬抬起腿,用鞋尖勾起叶隐露,将伞柄牢牢攥在手里,正好承受了这有力的一击——至少比前一次有力多了。
“你有什么资格来评判我?!”
“也许我没有资格,”名为慕琬的女人用霜月君的伞来回招架,“我只是,用你的方法来解读我。你认为我不负责任,那你便也不负责任;你私自造神,安放你无处可放的憧憬;我便假设你有良心,不会将一个渺小的魂灵弃之不顾。我刚才便承认,我确实要放弃你了,那我也是否能够理解——你将那伴你多年的猫儿抛弃了?”
薛弥音已经不想解释了。即便是绮语的恶使,在这等愤恨面前也懒得辩驳。她挥动了匕首,却不是在致命的地方,而霜月君也调整好了状态,抄起伞柄挡住这无力的一击。
她们交起手来旗鼓相当,这真让人意外。或许属于六道无常的学识与经验,深深植根于慕琬的体内;或许心绪复杂的薛弥音,无法在这种情况下发挥出最强的实力。一人一妖就这样僵持着,似乎谁都想将对方置于死地,谁又都不想这么做。
在这场将生命置之度外的战斗中,她们谁都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