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揉了揉眼睛。轻叹一声:“唉……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天天这样熬,她会撑不住的。”
商不说话,坐回自己的椅子。她把困呼呼的冻冻突然拽到面前,将脸埋了进去。睡眼惺忪的冻冻迷茫地张望四下,挣扎未果,被按了回去。
“凉月君就不能帮帮她吗?”徵看了一眼凉月君的房间,“至少让她好受点也行。她都被吓成这样了,堂堂六道无常,就没什么安抚人的办法?”
角有气无力地说:“我早就问过了。他的乐声,是会作用于魂魄的。他不建议让小师妹在本就受到惊吓、魂魄不稳的情况下,再受到新的刺激。总而言之,是建议她慢慢调养。”
商抱怨着:“可再这样下去,她会因为缺觉发病的。”
角回答:“凉月君也说了,她这样……纯粹是自己吓唬自己。没有药物影响她,也没有谁陷害她,更不存在什么所谓的厉鬼索命。单纯是她受了刺激。”
“到底还是小孩子,没见过世面。不过……”商稍加思考,“她到底看到了什么?”
“你我都应该清楚,她已是老大不小的人了。搁过去,没嫁出去都要被笑话。”
“你什么意思?”商厉声道,“想讽刺我们师门上下的女人咯?说得好像嫁人是被你赋予荣誉的事一样。不如你自己设法回到那没有风扇、没有电灯的时候呢。到时候可别叫唤。”
“我不是那个意思。算了,随你怎么想吧,怪我。”徵觉得自己确乎有些理亏,不想争辩,“非要说……那个时候的霏云轩,可比现在热闹多呢。”
“别说这些没用的了。”角双手撑着眼角,语气颇为悲凉,“大师姐说,小师妹是私自吃了师父屋里安眠的糖丸才会这样……兴许,带她去医院催吐会有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