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张由忙捂着嘴咳嗽了几声:“娘,你收了人家多少银子,赶紧给她,别叫乡亲们看笑话。”
刘氏还没弄清楚状况:“三娃子啊,这可是一大笔钱,十二两银子,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
张老蔫反应快,黑着脸训斥刘氏:“你这不要脸的婆娘,掉进钱眼了吗?跟你说过多少次了,立秋是个好孩子,叫你不要干这缺德的事,你偏不听!为了几个臭钱,就寒了孩子的心,还叫村里这么多人看咱们家的笑话,赶紧把钱给萍姑!叫她走!”
车内的立秋心里连连冷笑。
张老蔫张由这对父子可真会演戏,主意都是他们出的,黑锅却让刘氏这个棒槌来背。
他们既然喜欢演戏,那以后的日子里,她就陪他们演个够。
刘氏不舍得银子,支支吾吾不肯往外掏。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六叔公等村里人,哪还能不知道张由的意思,纷纷指责刘氏,催着刘氏掏钱。
刘氏心疼地直嚷嚷:“这钱我可掏不出来,我这就只有二两,先前给的十两银子,我早就花了。”
“不是昨日才给的吗?你这死老婆子,把钱花哪儿去了?”
张老蔫一瞪眼,刘氏就怕了:“昨儿个后半晌,二嘎回来一趟,说是媳妇儿这一胎不大稳当,要大补,我就把钱给二嘎了。”
话音才落,人群中的于翠花就发出杀猪一般的嚎叫:“我的老天爷啊!我咋摊上这么一个偏心眼的婆婆呀!小叔子要读书考状元,我们大房起早贪黑地干活供着他,我没怨言,可二房跟我们大房是一样的,凭啥娘见天儿地贴补二房,却不肯给我们大房一个子?”
人群议论纷纷,都在指责刘氏,尤以刘氏的死对头孙大娘讥讽声最大。
刘氏脸上挂不住,撸起袖子要打于翠花,被张由给拦住了:“娘,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捂着钱不放手呢!我知道家里有钱,赶紧把钱拿出来!”
刘氏哪里舍得,忽地瞧见顾长安,便眼睛放光:“叫顾赖子给钱!他正好欠咱们十两银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