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的合不拢嘴,甚至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父亲面对女儿总是如此的,做不到同娘亲一样亲近,拿捏不好这个分寸。
文盈原本立在他面前小,瞧爹爹局促不安的模样,她便俯身下来将篓子捡起来。
“爹爹怎得惊成这样了?是女儿的不是,合该提前递信回来才是,方才给娘亲也是吓到了。”
陈达嘿嘿笑了两声,伸手扯了扯身上的灰扑扑的衣裳。
说着便要去拿文盈手中的篓子:“给爹罢,这种粗活哪里能叫你来做呢。”
文盈眉心一动,面上没表露什么,但也坚持不叫爹爹在沾手。
她隐隐有些感觉,爹爹见到自己的时候有些紧张,不止是因为她这个女儿许久未曾归家,许是还因为她如今的身份已经算是半个主子,爹爹做小厮的年头比她活的时间都要长,这种见到住主子的紧张似是他刻在骨子里的。
文盈没有戳破,也没有强硬叫爹爹转了这么多年的性子,只是用空着的手挽上爹爹的胳膊,拉着他往里面走。
南镜亲自下厨,做了好几个好菜,但定然是同文盈在新陆府吃的比不得。
“可是吃不惯?”南镜在腰间围裙上擦了擦手,“明日娘去市集上给你寻些好的回来。”
文盈越来越能真真切切感受到什么叫富贵,难怪所有人都削尖了脑袋想往上爬。
这一桌的东西若是放在从前,丰盛的同过年无异,可如今在文盈眼里,对比下来却是有些简陋的。
她面色不改地吃了一大碗饭:“不用那些的,寻常菜就好,我也不是什么金贵人,哪里要山珍海味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