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一出,虽则无人议论,但无论是禁军还是连廊处躲避着的小厮仆从,都跟着身边的人对视着,互相交换着心里的想法。
陆世久却是代他们将心声说出来:“女子本就应该在家中相夫教子,我素日里公务繁忙,回到家中,她不能为我排忧解难,还需我反过来柔声将她安慰,那我娶这妻子何用?”
他低笑出声来,伸手指了指张氏:“试问天底下谁家的媳妇不需要伺候婆母,不止你娘亲在你祖母跟前尽孝,你母亲也是如此,为何只有你娘生出了不安于室的念头?”
陆从袛眸光一凛:“你口口声声说娶妻,说伺候婆母,莫不是忘记了,你当初是如何求着杜家来入赘的,你的母亲又如何又资格在我娘亲面前摆婆母的谱?”
他冷凝的视线扫过张氏,蒸腾的杀意叫本就厌恶他的张氏也下意识被呵的后退半步。
“母亲?她一个外室上位,也配做我的母亲?”
既然陆世久要用这种法子来辱他的母亲,他倒是不介意将陆家的家丑闹大。
陆从袛讽刺道:“你一直不承认你入赘过杜家,证据也叫你销毁的查不出蛛丝马迹,那我倒是想问问看,你是如何做的官?你的父亲当初落了难,将你与寡母撵出京都,你这身份本就没资格科考,可你是哪来的资格赚的从龙之功?”
他缓步上前:“杜家给你出银两,助你科举入仕,帮你银钱打点,你就是科举也是用的杜家名头,你一边说我娘的不是,一边又用着我娘的好处,试问若是我娘这般不堪,又怎会好心如此,不叫你入赘,还愿意倾尽杜家全力来助你,合着,她就是如此善人?”
陆世久听罢这些话,面上却没有起半分波澜。
半晌,他只是边叹息边摇头:“你不知,你母亲过身时,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可那时我在京都外任职,有三个月未曾回京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