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从袛这一下用的力气极大,闷重的一下叫他的手也后干净的疼。
陆世久被打的头晕目眩,满口的血,他终是能偏头吐出一口血来,却是陡然察觉自己的一颗牙也被打落了去,混着那口血一起离开了口中。
他眼底隐隐有些痛快,是猎物落入陷阱的痛快,虽则这猎饵是他自己。
“从袛啊,你到底还是年轻。”
陆世久意识还很清醒,自陆从袛对他动手的那一刻起,这局面必将会是陆从袛输个彻底。
只是听得他这般说,陆从袛更觉周身寒凉。
他双眸猩红,竟是扯出了一个笑来:“是,这才是你。”
将他娘的苦痛撕裂开来,叫她死后也要落得个不好的名声,为的只是叫他冲动,做出天下大不韪的事。
陆从袛知晓他为何这般,自打进相府开始,陆世久便一直在故意激怒他,无论是殿前参奏也好,亲自抄家也罢,只要引导的好,坐实了舞弊的罪名,日后世人只会说他大义灭亲,甚至他为母报仇,还能叫他不孝的名声也削弱了去。
可他动了手就不一样了,事情尚且未查出定论,他便不顾律法擅自动手,外加上今日将会传出先夫人杜氏生前私通的事,无论对陆从袛还是杜家的名声,都是重创,杜家如何还能趟浑这趟浑水出面陆世久入赘的事作证。
他伸手,拍了拍陆世久的脸:“想让我打你,你大可以直说,兜兜绕绕这么多圈,累吗?”
陆从袛身上尽是杀意,凌厉入寒风般迸入陆世久眼中。
“你既知激怒我,便能叫我对你动手,但你知不知,激怒我,也会叫我控制不住——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