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从璟自觉自己与正派的礼义廉耻站在了一起,但凡要些脸面的,就不会帮着陆从袛如何。
但他却忘了,拿下陆世久的命,是新帝下了圣旨的。
陆从袛自也不会因为他这几句话而怕他身上,而是缓步上前,唇角挂着抹笑,却叫人看了便觉背脊生寒。
“要杀他,先杀你?”
陆从袛腰间的软剑被他抽出,他持剑而立,周身杀意凛然。
甚至他故意缓慢了步调,在剑还没触到陆从璟时便对他施加气势上的凌虐:“你觉得,你能受得住我几剑?”
陆从璟确实是有些怕了,他一个文弱书生,如何能同那战场上尸山血海里走出的人对抗,他的腿在发软,愈发大的雨势之下叫他要看不清面前人的动作。
陆世久更能看得清局势,嘶哑的声音吐出来:“从璟,别拦着他,让开!”
陆家后代唯一能扶得起的苗子,这种一命换命的事,陆从袛还不配去换他的命。
但陆世久这话不说还少,一出了口,就好似给了陆从璟鼓励般。
更是叫他挺直了腰杆:“我行的正坐的端,若是眼睁睁看着父亲在自己面前丧命而无动于衷,与猪狗何异?怕是连猪狗都比不得!”
陆从袛似细细品味了一番这话,紧急着猛地挥剑,直接刺向了陆从璟的肩膀。
钻心的疼席卷上来,陆从璟哀嚎一声,手在伤口处比划着,疼又不敢触碰,陆从袛则是在这时将剑抽回,任由他伤口的血混合着被雨水浸透的衣襟洇开一团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