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行润不愿受商家庇护,可说到底他还只是个商户,银钱再富足,落到旁人眼里也只是一块待吞的肥肉罢了。
与其说官商勾结,倒不如说是商户为了自保而谋寻的靠山,以前朝中上有秦亲王坐镇,下有陆从袛探路,贺行润是锦上添花,但若是二者都倒了台,那他将第一个遭殃。
陆从袛知晓他心中所想,身子稍稍放松舒展,淡漠道:“商大人管的太宽了些,这么多年下力,我自是比商大人更为关切行润,不劳大人多费这份心。”
比起商行溯,他要更懂贺行润,他知其心中抱负,知其在乎何事何人,危险与否早就铺陈在其面前,行润要做什么选择,他不能干涉更无权干涉。
反过来,陆从袛倒是警告了面前人几句:“商大人维系家中袛初衷是好的,但还希商大人将心比心,不要太过勉强,免得到最后两败俱伤,强扭的瓜终究甜不得。”
商行溯袖中的手攥的紧了紧,他自有自己的固执与坚持:“人都是会变的,之前再是剑拔弩张,行润不还是回了家、吃了饭。”
他越说,越给自己加了些底气:“会好的,天长日久下来,都会好的。”
话不投机半句多,陆从袛重新阖上双眸:“商大人既一意孤行,便没什么好说的。”
商行溯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不再言语,直接转身出了牢狱去。
只是他未曾想到的是,贺行润竟没有走远,差役来同他禀报,只说行润的马车仍停在门口,他有所预感,转身出了大理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