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行润虽在等他,但还是抹不开面子,看见人过了来便清了清嗓子:“之前答应的事情可不能出尔反尔,好吃好的待着我兄弟,若是叫我发觉他被薄待,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言罢,他一敲车壁,马车登时便驶离了去。
商行溯瞧着前方,无奈一笑,更觉自己这个亲兄弟在他心中还比不过旁人,方才吵成那副样子,分明是含着气出来的,却还是在这大热的天气等着,只为了他出来时同他叮嘱几句,不要薄待了里面那位。
那边贺行润的马车往文盈那里去,其实他还是下意识得想能躲就躲避,毕竟此事从陆从袛那里行不通,便是只能搁置下来,杜家会如何,朝中局面又会是如何,谁也无从得知。
可他又想,自己若是晚去一刻,文盈便得多担心一刻,与其揪心煎熬着,倒不如直接一并说了去痛快。
他呼出一口气,直接撑着到文盈面前,拱手作揖却不起身:“姨娘对不住,是我诓骗了你。”
文盈原本见了他来,连东西都备好了,是准备给杜家的礼,毕竟凭证一送过去,这门亲事便是板上钉钉的事,她身为如今陆府里面的主事人,自要替大公子去给未来的主母送上礼。
只是贺郎君如此,是确确实实给她唬住了,茫茫然要伸手搀扶他:“贺郎君你这是做什么?当真是折煞妾身了。”
贺行润却是不愿起身:“姨娘,其实从袛他并没有同意杜家这门亲事,之前是我代他擅自做的决定,原想着先等他出来再说,却未曾想到杜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他说话愈发没了底气,面上愧色更显,苦笑一声:“果真是亏心的事不能做,现下竹篮打水一场空,害得你白白受了杜家的奚落,真对不住。”
文盈被他这话弄的发懵,缓和了一下才赶忙道:“郎君不必这般自责,先起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