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微蹙眉:“且不说现下事情还没个结论,即便是这婚事真的没了又如何,我好好的女儿还能愁嫁?这时候要担心的是你父亲和祖父,他们都是在朝中有官职,今日上朝你祖父又是当众为陆大人说话,这事要是有变动,日后咱们家第一个遭殃。”
正说着,她面色便更凝重了些。
这下杜宸兰是没心思去想自己那不顺当的姻缘,脑中乱成一团麻,无助地坐在母亲身旁。
“是不是咱们将陆大人逼的太紧了,这种情况咱们竟还不先给他救出来,而是要什么劳什子婚书,他岂能不寒心呢。”
“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曹氏忍着脾气跟女儿解释,“你毕竟是个姑娘家,你当婚事是什么儿戏?若是咱们这头为他奔走,最后他得了好处翻脸不认账怎么办?”
杜宸兰搅着手中的帕子,想了又想,没忍住嘀咕了一声:“可是,那日盈姨娘来不是说,求咱们为陆大人的生母诉冤情吗?若是祖父今日上朝的时候不去为陆大人求情,而是去申冤,这不就没这些事了吗?”
曹氏在女儿头上推了一把:“糊涂脑子,你一个小孩子还能有你祖父想的通透不成?”
她重重叹气一声:“你当那是多轻松的事?陈年往事查起来劳心劳力,耗得时日也更久,到时候谁趁着这段时间来给咱们家使绊子,没等将那事查出来,咱家便已经被搞垮了。”
杜宸兰毕竟年轻,即便是听这些事觉得害怕,但也还是难掩侠义心肠:“可先杜夫人同咱们家是一脉同根,当年就应该替她申冤才是,要不然哪里会生出今日的事端来。”
“又说胡话,那是陆相的家务事,谁敢管,谁能管?再说了,什么同根同宗,不过是乡下来的商户,八竿子打不到的亲戚,若不是嫁到了陆家,她的死根本就入不得你祖父的眼,他都记不起这个人,哪里还能有现下给你议上这门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