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盈觉得自己的后背泛着凉,掌心抚在床褥上,指尖轻轻抚摸着,更觉得眼前一切似在扭曲,仿若置身一场梦境之中,只盼着能一觉醒来一切恢复如初。
最后千般思绪尽数化成叹息,她鼻头泛酸,想哭却又只能深吸两口气,重新给压了下去。
她觉得,若是自己就这般哭了出来,就好像大公子真得出了什么事一般,不哭,便能叫她觉得这事不算大,这事还能有转圜,若是哭了,不止自己的念头会垮,府里人看见了也会人心动乱。
她的手臂搭在眼上,缓和了好几口气,终于能将这孤寂感压下去。
朝中事已被尽力压了这般多的时日,前又新帝有意护着,后有杜家朱家接二连三地出头,陆从璟也不再因没了脸面而躲在屋中,同陆相一党的人商议后,被推了出来站到新帝面前,请新帝处置陆从袛。
新帝在朝堂之上,沉默了半晌没开口,面上看不出喜怒:“你,要处置你的亲兄长?”
陆从璟现下孤注一掷,没有退路,一脸肃穆拱手道:“兄长是亲兄长,但臣怎能叫父亲含冤?”
他也能看得出来,上首这位陛下,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与他同窗的太子,陛下有了自己的打算,上位时要借助陆家,登位后就不会愿意似先帝一样受朝中大臣制衡。
他心中早就有了说辞,不会将陛下逼得太紧。
“兄长行事太过,臣为其弟,实在不愿他一错再错,若是父亲同意,若是兄长认错,那臣便不告了又如何?”
他来唱白脸,自有人来唱红脸。
其后站出来位大臣,十分不赞同这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