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虎和其他亲卫一样,打从心底瞧不上这位卢郡马,面上还算恭敬:“是,郡主特意嘱咐我,一定要将话传得清楚明白。请卢郡马明日一早和杨审理一同启程动身去叶县。”
杨政去审案,他去做什么?
卢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连连追问:“这杀人命案,我半点不懂。韶华为何要让我去?”
秦虎之前只字不提,等的就是这一刻,立刻敛容答道:“这是一桩女儿杀父的命案。那个被杀的男子,是周家赘婿。岳父岳母去世后,便谋夺强占周家的家业。还养了外宅和外室子。逼周氏认下外室子,想进周家族谱,以后继承周家家业。”
“周氏不肯,那个男子平日多有辱骂殴打,女儿周英也时常挨打。那周英虽然只有十岁,却是个烈性子,身上暗暗藏了匕首。在男子又动手时,周英一刀戳进亲爹的后心,结果了他!”
“郡主吩咐杨审理去审案,想来是怕卢郡马听到什么风声多心多虑,郡主这便请卢郡马一同前去。”
卢玹:“……”
卢玹再深的城府也禁不住这般明嘲暗讽,一张白皙的俊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
秦虎心里暗自畅快,拱手告退。
卢玹硬生生挤出笑容,令长随方泉送秦虎出院子。
待方泉送走秦虎回来复命,就见自家主子脸孔赤红,眼里蹭蹭冒火星。
方泉默默关上书房的门。
下一刻,卢玹便暴怒起来,伸手将书桌上的笔墨纸张一扫而空,咣咣铛铛掉了一地,砚台里的墨水更是溅落四处。
“她这是什么意思!”卢玹怒不可遏:“这是唯恐我忘了自己是赘婿,连审命案都要羞辱我这个亲爹一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