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老夫也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了。”高士廉抚着花白的胡子,缓缓道:“记得是温彦博与老夫说,现在李唐与门阀是结仇了。”
看眼前这个太子的神色并不好看,高士廉叹道:“老夫虽年事已高,在各地名仕与当年的门生旧故之间也能说上几句话的,现在洛阳正在重整,而且由太子殿下指导洛阳建设,如果这些农户没处去了,或者是被门阀欺凌,他们都可以去洛阳谋生,或者是迁居来关中,这里有他们一口饭。”
李承乾并没有因此恼怒,而是平静地放下书信,道:“这是一个争取人心的好机会,孙儿会让人在洛阳各地张贴布告,宣传关中以及洛阳的建设,吸收更多的人口。”
将危机转化成一次机会,高士廉抚须笑得很开怀,抚着桌子笑了好久。
笑声回荡在院子内,他老人家低声道:“老夫有这般的大外孙,他现在还只是一个太子,真是老天不长眼。”
李承乾失笑道:“舅爷说笑了,这和老天没有关系。”
“也对,也对。”
“多谢舅爷指点,关中建设刻不容缓,孙儿就先回去了。”
高士廉叹道:“去吧。”
这个时代的人有这个时代的人生活的方式,眼前也只能改变一方土地上的人而已。
再有一天就要开朝了,一家人正在吃午饭,安静的崇文殿外,偶尔有一阵冷风吹过,一群弟弟们坐在一起,正安静用饭,偶尔有筷子碰到碗上的动静。
李渊坐在上座,抿着嘴正在吃着芹菜。
李承乾吃着一张饼,就着一些腌萝卜吃着。
“皇兄,弟弟也想学箭术。”
听到一旁的弟弟试探着开口讲话,李承乾道:“为何要练箭术?”
李治看了看皇姐道:“姐也在练箭术。”
李丽质也夹起一些芹菜,放入碗中,道:“等姐姐学会了,教伱就好。”
饭桌上,李承乾看到了李慎与李治之间的眼神有交汇,这些孩子的心思如何?一想就能明白。
现在李丽质与东阳开始练箭术,弟弟妹妹都想跟着一起练。
怎么?东宫还要开设一个箭术班?
李承乾道:“练箭术需要刻苦,如果没有太好的天赋,孤吃过的苦头你都要吃一遍。”
“弟弟不怕苦。”
听他回答得这般果断,以他的心性,以及养只鸭子,现在就有些半途而废的架势,不见得箭术也能持之以恒。
这并不是小瞧他,而是李治的天赋就与箭术没有关系。
可能只是一时兴起,过些天吃了苦头之后,就会放弃了。
李承乾道:“爷爷,孤这些天要忙着朝中的事,她们的事还要爷爷多多照看。”
李渊的牙齿越来越少了,年刚过七十,如今七十有一岁的老人家白发苍苍。
他老人家年轻时没有养好身体,现在咀嚼食物都很费劲。
不过爷爷亦是箭术高手,这是听李绩大将军说过的,而且是个不世出的箭术高手。
李渊笑呵呵道:“承乾你放心忙朝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