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拿出黄绢放在英公的面前。
李绩看着黄绢上的字迹,拜洛州刺史,加封开府仪同三司执掌机要事务。
此乃三师三公的职位,乃是正一品,对一个家族来说是皇帝给予的莫大荣耀。
未等英公开口,李承乾道:“英公莫要误会,这是父皇拟定的,还未布告天下。”
李绩向皇宫方向拜倒:“末将怎能……”
李承乾将大将军扶起,又道:“当年大将军教导孤箭术,这么多年了,孤也不曾有懈怠,在孤的心里,英公亦是老师。”
李绩又行礼,道:“末将愧受。”
看着桌上的饭食,李承乾道:“先用饭吧。”
“喏。”
李承乾又道:“这是父皇留给孤的任命,打算先与英公说。”
见英公依旧在犹豫,李承乾道:“当初在洛阳英公没有答应孤,现在还望英公不要拒绝。”
李绩依旧是低着头没有言语。
“这些天孤去看望了诸多老将军,父皇希望老将军们能够颐养天年,身为儿臣自然不敢懈怠,即便是诸位年迈了,但诸位依旧能够位列凌烟阁,从此凌烟阁之名只增不减。”
“末将谢过太子殿下。”
君臣商议良久,与当年一样英公想要再教太子殿下练习箭术。
宽敞的院子内,李承乾对着靶子放出一箭。
只不过这一次李绩箭法却不如太子殿下了,他笑道:“殿下的箭术比当年更加精进了,末将不如也。”
君臣在雪中笑了。
这一次交谈之后,李承乾又去看望了房相与房夫人。
房府中,房玄龄戴着用琉璃所制的眼镜,笑呵呵道:“太子殿下近来在诸位老将军府邸间走动?”
李承乾道:“临近年关,贞观就要过去第二十个年头,就当是庆贺了,孤走这么几趟也是应该的。”
房玄龄笑着不语,又听到了屋外房夫人正在呵斥孩子的话语声。
李承乾告别之后,在朱雀大街上走着,口中吐出热气,想着这些与父皇奋进多年的老臣,心中多有触动。
内侍脚步匆匆而来,行礼道:“殿下,朝中又有十余人写了奏章劝谏陛下退位。”
李承乾听了之后,没有说任何话,只是走入了赵国公的府邸。
早在太子殿下就要到家门口时,赵国公就亲自来门口相迎。
内侍赶忙来传的话语,自然也是听到了。
李承乾示意这个内侍回去,又面向舅舅,行礼道:“朝中的事,想必舅舅也听闻了。”
长孙无忌身上的朝服还未换下,点头道:“臣听闻了。”
走入舅舅的府邸中,朝野都在劝谏陛下退位让太子殿下,让贞观一朝有一段能够名传千古的佳话。
这当然是一段佳话了。
只是朝野人心涌动,只有舅舅一直平静如水。
李承乾从薛仁贵手中拿过篮子,递上道:“这是西域送来的枣,进献给宫里的,孤给舅舅带了一些。”
长孙无忌行礼道:“臣领命。”
李承乾道:“如今朝野都在让父皇退位,这件事还是岑文本他们带的头,本来父皇就已多年不理国事,从洛阳回来之后,父皇与舅舅还有老师有过一次长谈。”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