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流民无数、兵祸四起,各地都在哭穷……”
户部尚书提起此事便不由得叹气,再想想国库的境况,更觉日子没法过了。
他看过施粥的长队,目光落在沈裕那张八风不动的脸上,带着些希冀问道:“沈相此去江南,可有几分把握?”
这些日子下来,紫宸殿的东西都快被摔了一轮,可沈裕却始终未曾失态,仿佛天塌下来也不能令变色。
某种意义上,倒是给了众人一些底气。
沈裕拢了拢大氅,抚过翎羽绣纹,平静地摇了摇头:“走一步看一步。”
户部尚书没忍住,“哎呦”了声,愁得脸上的皱纹都多了些,正要跟上沈裕,却被叫停了。
“你自忙去吧,”沈裕看了眼日头,“我有些私事。”
户部尚书难得从沈裕口中听到这种话,怔了怔,反应过来时人已经上了马车,隐隐听着吩咐了句“去青庐”。
他捋了把胡子,
问周遭的属官:“这青庐,是什么地方?”
“算是那边镇子上的医馆,”属官如实道,“说是那里的女大夫医术极佳,且心地纯善,诊金也收的极低。”
“沈相莫非身体不适?”老尚书忧心忡忡,“还是该找太医才好……”
沈裕身体上并没什么不适。
他那日为安抚容锦,放话让她“多住几日也无妨”,结果容锦真听了进去。这一去四五日,仍旧没有要回来的意思。
她身边跟着白芷,这几日并无消息传来,没出什么意外,纯粹是不想回罢了。
与容锦而言,别院是个拘束。
他早就知道这点,如今倒是更真切地体会到,若是容锦有的选,她会毫不犹豫地、头也不回地离开。
青庐有不少慕名而来的流民,一直排到院外,沈裕的到来引起一阵议论。众人虽不知他究竟是谁,但能看出身份非同寻常,纷纷避让开来。
颜青漪见着他,诧异道:“何事?”
沈裕开门见山道:“她呢?”
颜青漪接过容绮送来的茶水,指了指后院。
沈裕没逗留,循着她指的方向绕去了后院,挑开竹帘,见着了忙碌着的容锦。
容锦正帮着颜青漪晾晒草药,一旁的石桌上放着缝补了一半的衣裳,压着几页纸。
她穿着条素白的粗布裙,长发也只用了根银簪绾起,珠花、耳饰一概没用,清丽如出水芙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