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锦听了他这话,回想从渡口过来的这一路上所见,仿佛确实如此。
沈裕轻轻叩了下桌案,倏地笑道:“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旁人见他如此,大都松了口气,容锦却莫名觉出些危险的气息,心稍稍悬了起来。
但沈裕并未发作,甚至没有从前应酬时的不耐,脾气好得简直不像是他。
沈裕并未追问,吕嘉就更自在了,言谈举止间渐渐带出东道主的架势。
有侍从借着斟酒的时候,低声回禀了句什么,吕嘉的目光从厅中一众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了沈衡身上,寻了个由头闲谈起来。
甚至有意无意地问起家中境况。
沈衡的态
度不远不近,既不会显得迎合,也不至于疏离。
容锦漫不经心地听着,见沈裕手边的茶盏空了,上前两步,却只听沈裕似笑非笑道:“看样子,吕家姑娘是看中了清淮……”
有前车之鉴在,容锦这回并没失手。
她不疾不徐地添了茶水,稳稳地放下瓷壶,从头到尾眼皮都没抬一下,却也不肯接这话茬。
眉眼低垂,显得平静又冷淡。
除却早前相识那会儿,沈裕很少见容锦失态。
与其说她天生好脾气,倒不如说她压根不会将大多数事情放在心上,面上好说话,骨子里却薄情。
唯有放在心上的寥寥几人,才能令她动容。
她那个托付给颜青漪的小妹是一个,明明不舍得,却宁愿远远地送走,怎么都不放心留在自己身边。
沈衡兴许也算一个。
纵然容锦平日并无显露,但沈裕始终记得当初在南林行宫,她神志不清时,攥着玉佩不愿让人离开。
沈衡至今尚未婚配,沈裕并没保媒拉纤的爱好,虽算是他名义上的长辈,但从未过问半句,了解的甚至不如今日吕嘉问得多。
但有那么一瞬,他忽而觉着,沈衡也到了该成亲的年纪。
&n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