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沈裕没再碰茶盏,自顾自地斟了杯酒。
容锦欲言又止。
以沈裕如今的身体,是不易沾酒的,就连方才吕嘉盛情相劝的时候,他都没碰这据说名满江淮的美酒,哪知却又突然改了主意。
来时苏婆婆千叮咛万嘱咐,托她一定要照顾好沈裕,多劝着些。
她因阴阳蛊的缘故与沈裕利害相关,这一路上确实也尽心照料了,眼下却不大想多言。
可沈裕饮了两杯后,似是还要再添。
容锦终于还是没再沉默下去,抢先一步按着酒壶,轻声道:“饮酒伤身。”
沈裕漫不经心道:“差这一星半点吗?”
他苍白修长的手指轻轻勾着青釉瓷壶的执柄,未用力,却也未松开。
就这么两句话的功夫,已经有人留意到这边的异样。
容锦并不想在大庭广众下与他僵持,先一步松开手,无声地叹了口气:“这是医嘱……若当真不想听,也随您。”
沈裕抬眼扫过,与他目光相接的大都讪讪地挪开视线,不敢再多看。
容锦已悄无声息地退开,垂手侍立,不再多言。
沈裕慢条斯理地倒了杯酒,只是还没喝,手一斜洒了半片衣袖。
容锦只得又上前帮着收拾。
吕嘉也随即关切道:“可有什么妨碍?”
说着,又斥责仆从:“你们是怎么伺候的!”
“无妨,”沈裕顺势起身,“我回住处更衣,诸位随意。”
吕嘉早就谈听过沈裕的行事与喜好,知他少宴饮、不爱热闹,便没劝阻,只吩咐道:“送沈相回去歇息。”
仆从挑着灯笼在前引路,容锦一路无言。
只是在途径竹林时,寒风吹得竹叶簌簌作响,暗处似是有什么动静,倒是叫她吓了一跳,磕绊了下。
沈裕抬手扶了她一把,袖上残存的淡淡酒香随之传来。
站稳后,攥在她小臂上的手却并没就此松开,反而顺势牵了她的手腕:“怎么这么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