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为着沈裕的事,庄氏也曾明里暗里劝过。
她从前是看着沈裕长大的,极喜欢这个小徒弟,想他生生受了这么多罪,又没了爹娘兄长,实在是天可怜见的。
可肖望野只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他脾气拗得很,无法接受自己悉心教出来的弟子成了如今这副模样,纵使到了这种时候,依旧不肯留出几分温情。
庄氏尚不知如何是好时,沈裕开口道:“晚些时候,会有大夫上门来,他姓荀,年纪虽不算大,但却是太医署那位荀太医令的嫡传,兴许能有些用处。”
“先前那些药,也是你送的吧……”庄氏神色复杂。
送药的人虽打着齐钺的名义,可那些药材各个名贵得很,且不说齐钺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城,只其中那
一根老参,怕是就能抵得过他一年的俸禄了。
思来想去,除了沈裕再没人会如此行事。
沈裕未置是否,替悄无声息跟在身侧的容锦扣好兜帽,临出门前又向庄氏道:“我近些时日还会在江南,纵然将来回京,您若是有什么用的到我的地方,只管开口就是。”
庄氏因他这句又红了眼,陪着将人送出院门外。
看了看有意避让开来,为他们留出说话余地的容锦,又低声道:“你身边总该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别委屈了这样懂事的姑娘,好好待人家。”
沈裕明白她的言外之意,心中无奈地苦笑了声,嘴上只应道:“好。”
庄氏定定地看着沈裕,想起从前的旧事,总觉着仿佛一眨眼他就长得这样高、这样大了,难免伤感。
但还是强作笑意,叮嘱道:“好生珍重。”
这一趟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容锦作为局外之人,都难免疲倦,可以想见沈裕该是何等的身心俱疲。
上车后,她还没来得及
将那一小罐槐花蜜安放妥当,就被沈裕揽着腰,一把拥入怀中。
急切得很,若非方才有旁人在场,怕是早就按捺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