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谈宴西一点没生气,笑意无奈,有种长辈般的包容,“这不有我吗?”
她愣了下,又听见他低声说:“我替你看着。你妹妹有个闪失,我拿命偿给你,好不好?”
这样温和的、哄人一般的语气。
-
一小时后,周弥冲过热水澡,躺在酒店的客房里,神思涣散间,仍觉得荒唐而不真实。
谈宴西是她什么人,熟人都算不上。
她是疯了吗,他们才见几面,她就敢把宋满暂时交给他看顾。
可她是真的累,都没法跟人说。
妹妹手术成功,绷紧的弦一下放松,像一截弹簧失去应力。
还能撑得下去,但叫人点破,那疲惫就层层地漫上来。
眼下,这点感慨都没想到头,周弥直接睡过去。
睡前脑子里想的最后一句话是,是谈宴西说,这不有我吗?
屋里气温适宜,浴袍绵软舒适,被子蓬松温暖。
哪怕是个陷阱。
哪怕一头栽进去是个死。
眼下,她放弃抵抗。
周弥这一觉一直睡到了晚上八点钟。
沉沉的黑暗里,手机闹钟在房间的某一处焦躁地叫着,定的是六点,这么叫了两小时,她竟然一点都没听到。
她爬起来,摸到手机,若干未接电话,若干微信消息。
先都没理,起床洗漱穿戴之后,就叫了个车往医院去了。
睡眠后的清醒,把周弥的理智一并带回来,她再次懊恼起自己把妹妹丢给了一个外人。
脚步飞快地到了病房门口,停下,顺敞开的门往里看一眼。
很叫她没想到,谈宴西还真就守在床边,坐在那张硬邦邦又毫不宽敞的木头椅子上,显得那么纡尊降贵。
他倒也没闲着,笔记本电脑支在了床边柜子上,半侧着身体,架着腿,目视屏幕,手指不时滑动触摸屏,打了个呵欠,神情十足的百无聊赖。
心率监控的机器,上面的数字一切正常。
周弥不自觉勾一下嘴角。
无论他们初见他多冒犯,几回下来他又多自行其是且莫名其妙。
她决定不记仇了。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