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小姑娘的乌鸦嘴――这泡过水的木地板,还真翘起来了两片。
他深深地抽了口烟,一时间更觉烦乱。
家里头太多周弥的东西了。
衣柜里给她备的几身换洗衣服,浴室的牙刷、洗面奶和整套的护肤品。
前几天,他还在沙发的缝隙里摸出来一根黑色的发圈儿。
那时,他刚从卫丞那儿得知,人飞东城的机票已经定了。
撂下电话的时候,心里想着,得叫家政过来,把这屋里彻彻底底收拾一遍,不属于他的东西,全都打包扔了!
然而等这狠冷的心情一过,终究也没这么去做。
一会儿,有人来敲门,是谈宴西头天叫莫妮卡帮他预定的早餐。
谈宴西冲了澡,坐去餐桌旁边,却不大有胃口,只喝了半杯柳橙汁。
他今日没什么安排,难得空闲,但或许没这享受清闲的命,待屋里焦躁得很。
又点一支烟,想着找点什么事情做。
客厅里转一圈,看见楼层管家前几天就帮他领回来的一只包裹。
挺大一个纸箱,及膝盖那么高,靠客厅的墙壁放着,也怪碍眼。
最近忙得一回家倒头就睡,始终没空拆。
他去书房里,找到一柄美工刀,回客厅,把纸箱子拆开。
但只看了一眼便关上了。
真不觉得意外,这就是周弥的性格干得出来的事。
他只是觉得无奈,叼着烟,自顾自地笑了一声:“弥弥,这就矫情了啊。”
她要“两袖清风”地走。
可他也算不得一个好情人,名分一样都给不了。
她既没求着名,连实打实的利也没捞到。
这傻姑娘啊,到底图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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