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谈宴西往姚妈那儿去了一趟。
他左右是闲不住,过去给姚妈解解闷子也好。
姚妈知道谈老爷子在病重,儿孙子女轮番孝敬,照理谈宴西没空往她这儿来,食材都比平日备得少。
今天他临时过来了,她叫他先坐着,自己马上出去买个菜。
老城的好处,生活设施齐全,外头走不到一公里就有菜场。
姚妈去了没二十分钟就回来,拎着条鲜鱼,喜滋滋说,今日炖豆腐鱼汤来喝。
姚妈手脚麻利,半个多钟头,三菜一汤就端上桌了。
谈宴西实则没什么胃口,嘴里觉得淡,尝不出来什么味道,只喝了两盅鱼汤。
姚妈打量着他,“祖宗,你是不是生病了?”
她放了碗,起身离开餐厅,一会儿折回来,手里拿了支耳温枪。
给谈宴西量了量,38.5℃。
姚妈知道谈宴西的性格,除非自愈不了的病,他轻易不爱去医院。
也不劝他,等他吃完了饭,拿了温水和退烧药来,叫他先服了,上楼去睡一觉,看看烧退不退。
她又念叨着:“要不把周姑娘叫过来?我看她在你总能好受点儿。”
谈宴西淡淡地说:“她换工作了,要离开北城。”姚妈一愣,“什么时候走?把人带过来啊,我做顿饭当是践行呢?”
谈宴西不说话了。
他没跟姚妈说跟周弥已经断了的事。
实在的思绪茫茫,或许是因为发烧,整个人行尸走肉似的,脑袋都不转动。
他扶着栏杆扶手,轻一脚重一脚地上楼去,进卧室躺下。
歪靠在床头,费力地睁眼,那衣帽间的门只敞开了一线,叫他忍不住想去推开看看,是不是人在里头,是不是正对着镜子换衣服,像一段霜白的月光流淌而下。
意识近于涣散的边缘,突然手机响了。
他急忙接起,却是莫妮卡,告诉他:那文件,人家又一个闪送送回去了,她刚签收的。
谈宴西问:“你拆开看看,钥匙在里头吗?”
片刻,莫妮卡回复他:“也在。”
谈宴西:“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