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什么？”

一处货摊前，卓犽看着一摊的镜子，梳子，头绳，指着它们中间的方盒子问道。

“小姑娘，这是胭脂。”

“胭脂？那是什么，干什么用的？”

“敷在脸上，嘴唇上，是能让美人变得更美的宝贝！”摊主极力的推销。

卓犽用食指肚轻轻沾了一点，凑近了闻闻，有点淡淡的花香，听说是往脸上抹的，心生鬼主意。

“陈若岩，看哪儿！”

她说的急切，陈若岩不提防是骗，忙回头时，脸上已经挨了一下。

“你干嘛！”

“姑娘，这是给女孩子用的。”摊主讪讪的笑道，想必在他的眼里，这两个是一对打情骂俏的情侣。

“哦。”卓犽撂下一个字，负手而去。

陈若岩跟了两步，忽又回身，“给我来一盒，嗯两盒吧。”

摊主一副“我懂，我懂”的表情，给陈若岩包好了，也露出一副“我没有点破是不是很聪明啊”的邀功脸。

陈若岩懒得理会，这世界上就是太多自作多情的人了。

前方人群密集处，喝彩声此起彼伏，原来这边一块多是杂耍。

有架云梯，登高台，脑袋顶碗的小姑娘；有身碎石，头顶枪，口内喷火的小伙子；也有变戏法，玩斗鸡，压钱赌银的江湖人。

凡此种种，喧闹无比。

突然一声锣响，不远处的大门开处，老百姓一拥而入，纷纷跃上高台。

陈卓不明所以，跟着人群往里挤，坐定了才知道，这里是要表演斗兽。

要斗兽，就有斗兽人。

一个头插锦鸡尾，身穿老虎皮，脚踩鳄皮靴的魁梧大汉站立斗兽场的中央高台上。

他举起双手，人群便跟着欢呼；他放下双手，人们便瞬间噤声，如此几遍，仿佛是在驯化观众。

斗兽人一声吆喝，四周唢呐齐鸣，两只铁笼子同时开门。

一只是张着血盆大口的黄毛雄狮子，一只是瞪着血丝红眼的林中大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