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清脸上带着些讽刺笑意,“依孩儿看,这真人就是故意去寻像姑母的孤女,再用心养出七八分像,用来拿捏祖父。”
他不屑道,“此番心思,与当年的赵贤忠养赵子澜,如出一辙。”
沈阁老沉下眉目,此话确有几分道理,裘真理也不可不防。
且如今形势尚好,朝堂已尽落手中,谢安又被女帝打发走,
从龙之事,只待寻好时机,悬箭而发。
这裘真理,也最好不要此时作乱。
思至此,他问沈晏清,“阉贼到底死没死?”
沈晏清咬牙道,“死得九成不是阉贼,一击不中,再杀就难了。而且陛下命我不准杀他。此事,祖父再找别人吧。”
他又补充一句,“以后此事不必告知我,我既已答应陛下,必然不会食言,也绝不掺和。”
沈阁老点头道,“如此看来,陛下应是对阉贼还有几分孺慕之情,也罢,此事你不用再管。”
沈晏清寒着脸道,“还有一事,我也是刚收到消息。妙真竟敢在疫区公然僭越天子,引着灾民去记她白莲圣女的功德?”
“她此举,必然犯了陛下的大忌!”
沈阁老皱眉,“这真人父女竟如此狂悖不懂规矩?”
沈晏清恼怒道,“祖父送他们去,真是糊涂之举。陛下好大喜功,本就怕人抢她的功勋。”
“她筹谋多日,只为了去德昭一方,好受万民拥戴。”
“这裘妙真如此行径,陛下肯定要迁怒于我。”
他捶胸顿足埋怨道,“我还是去一趟的好,真人父女这般,真真叫孩儿百口莫辩。”
沈阁老有几分心虚,赶紧安抚他,“陛下未必如此心胸,你且去好好解释一番,再斥责真人父女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