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清沮丧道,“祖父怎知陛下不小心眼儿?我侍奉在她跟前,日日如履薄冰,生生就要受着她的喜怒无常,翻脸无情。还望祖父不要再添乱。”
沈阁老一时有些赧颜,若能哄好女帝甘愿让位,自然是径情直遂,再好不过。
只是若要沈晏清恢复幼时记忆,也还得倚仗裘真人。
眼前如此情况,也确实两难。
他深思熟虑了一番,又交待说,“明日你去了,就说我身体不适,让真人回来。旁的先别说,我还有事要用得上他。”
沈晏清眉目沉了沉,应道,“祖父最好另派人去请真人回来。陛下不准我明着去,我只能暗暗去。”
说完,沈晏清就满脸焦虑,急促离开了。
留下沈阁老独自叹息,这女帝年岁太幼,又缺教导,被奸宦纵着长大,养出一副阴晴不定的霸道性子。
也不知她手中的皇位,好不好哄来?
想到此,他赶紧去翻出此前女帝的手谕,
“朕将皇位传给沈晏清。赐谢安荣归故里。”
虽然也写颠倒了,但所幸没有错字,还特意加盖了大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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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敏、高敞日夜兼程,终于赶至巴城。
那巴城知县一直恭候,见了面,就连忙领着人去了县衙灵堂里。
知县本来这几日都忐忑难安。
今日见急着赶来收尸的只有两人,又稍稍放心下来。
都说这阉贼权势滔天,又受宠。
如今看来,人死灯灭,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