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做派,惹得朝臣们极不顺眼,又不敢言。
女帝坐上龙椅,对裴知聿道,“开始吧!”
此时,陈俊驰和代云林也出了列,同裴知聿站在一处。
陈俊驰手里拿着厚厚的卷宗。
裴知聿回话道,“陛下,臣等已经将摘星楼的事情查清。”
“从建筑图纸开始,就有很大的问题,首先是地基,高于27米的高层建筑,地基最少要20米,而摘星楼地基不足5米。再次是土层……然后是材料……”
裴知聿叭叭叭了一大堆。
朝臣们听了一知半解,只知道大意是常奉廉阳奉阴违,偷工减料,导致摘星楼盖的不稳,以致倒塌。
接着,陈俊驰也上前,痛陈常奉廉数条罪状,
“启禀陛下,查访摘星楼一事时,臣等还查出常奉廉多起经年旧案。此贼一贯磬国帑,竭民膏,贪婪愚鄙,主事工部十年,上下一体贪墨,窃权罔利,私刻假印,买卖徭役,草菅人命无数。......”
“......此贼贪墨数年,早已成硕鼠。几处宅邸,皆珍宝无数,富可敌国。粉黛之女,列屋而居,象牙床,金丝帐,朝歌夜弦,淫乐无度,奢靡之罪,具有显证,罄竹难书。请亟正典刑,以泄天下之愤。”
厚厚一叠卷宗,记录着工部尚书常奉廉十年来的罪证。
多欲则贪,尚私则枉,其罪遂生。
朝堂之上,沉寂一片。
都知晓工部有贪墨,却未敢想,竟能狂蠹至此,何其猖狂?
然,物必自腐,而后虫生。
大曜朝混乱多年的朝政,帝王昏庸,纲纪颓阤,妖道惑君,奸佞当道,终于生出了当世最大的蠹虫。
女帝沉默了半晌,也不知有没有听懂?
陈骏驰脑上已出汗,他自纠了一下,还是说得不够浅显。
他小心翼翼看了看女帝脸色,随后又道,“陛下。常奉廉的钱有小半个国库,盛京有7处漂亮宅院,屋里养着美女27个,美男8个,金银珠宝几十箱。他每次工造,都要以次充好,克扣工钱,害死了役力几千个,耗尽国库建的摘星楼,大半银子都进了他的口袋,所以摘星楼只能偷工减料......”
女帝果然黑了脸,怒道,“昧朕的钱,过得比朕还好?坏朕的名声,害死那么多百姓,塌了楼还要朕和安平王给他背锅?”
她咬着后槽牙,目眦欲裂道,“将他罪证公之于众,斩首示众,抄没家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