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自己也不是没有长进,但主要是集中在操纵塞壬之刃的熟练度上。而一旦离开塞壬,我甚至无法靠着自己的力量战斗超过一分钟,像是刀罡之类的攻击技能也是一个都用不出来。
青鸟没有继续谈论这个话题,而是看向了传教士死去的地方,然后面露疑惑之色,“我还以为他不会到这里来……既然他会出现在这里,那就说明他是相信咬血还活着,并且会来这里与他接头……”
“但是想要让他相信咬血还活着,除非是咬血亲自联络他。”我接了一句。
“而既然咬血亲自联络了他,就肯定会让他不要来这里……”青鸟陷入了沉思,“而且,他先前居然以为你不可能还活着……要说最近有什么能够威胁到伱性命的事情,那就只有与咬血之间的战斗了,他是以为你死在了咬血的手里吗?他是得到了什么消息,才会产生那样的误解?”
“他不是会轻信外界消息的人,外界也没有流传过我已经死亡的消息。况且,我也从来没有隐藏过自己的生死,就算他得到了我已经死亡的假消息,只要稍微核实,立刻就可以得到真相。”我也加入了推理,“除非假消息的源头足够特别,让他在得知之后连核实的程序都没做过就直接采信了。”
推理到了这一步,我立刻想到了一个不可能的可能,同时脑海里浮现出来了那道无比危险的身影。
而青鸟也敏锐地想到了那个可能,并且直接说了出来,“难不成,是咬血跟他说你已经死了的?”
“她有这么做的理由吗?”我问。
“没有,但是这样就能够解释为什么传教士会出现在这里了——因为是她把传教士骗过来的。”她继续推测,“至于目的……可能是借刀杀人?她与传教士之间有着某种恩怨,想要让传教士死在这里?”
“如果是那样,她在浦青市的时候只要看着我把传教士杀掉就可以了。”我说,“于公,她不会放任传教士的记忆落入我的手里;于私,她要想延长寿命也需要借助传教士的技术。除非我把斧头架到她的脖子上,否则她怎么可能会出卖传教士?”
话虽如此,这个可能性确实还能够再解释更多疑问。例如,为什么我和青鸟明明进入了传教士的据点,他却丝毫没有收到相应的警报,直到我们走到他的面前他才终于反应过来。如果说是咬血在我们到来之前先在其据点里暗中动了某些手脚,那就说得过去了。但是那么做对于她来说又有什么好处?
“无论怎么看她都是一亏再亏,会从这种事情里受益的就只有我们这边……”思考之后,青鸟忽然说出来了个相当离谱的推测,“该不会……她是想要帮助你吧?”
“那就更加不可能了。”我不假思索地说,“她不想要把我千刀万剐就不错了。你之前怀疑她与传教士是否有着某种恩怨,即使真的有,如今她在天底下最仇恨的那个人也八成不是传教士,而是我。”
“是吗……”她却是充耳不闻,似乎沉浸在了自己的思考之中。
看着她这个反应,我也慢慢地回忆起了自己在咬血的记忆里看到的一幕幕。
然后我浮现出来了一个离谱得没边的想法。
咬血想要被当成人类,想要被拥抱……而我在上次战斗的最后也确实是说了她是人类,也确实在某种意义上拥抱了她。
要说她有什么理由不仇恨我,那就只有这条了。
我可能阴差阳错地实现了她的愿望。
而在逻辑上这也讲得通顺……不对等等,根本无法自圆其说吧。
就算是实现愿望那也得看看形式,目的固然关键,手段也是很重要的。在某些虚构故事里,人在拿到实现愿望的神器之后,神器就会以破灭的形式实现许愿者的愿望。如果许愿者许的愿望是“希望自己成为行业里的第一人”,神器就可能会把他所处行业里的所有人都杀死,如此一来他就确实是行业第一人了;如果许愿者想要的是让自己的父母一辈子幸福,神器就可能给他父母的脑子里持续无间断地传送多巴胺,一直到死,如此一来他父母也确实是快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