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言辞激烈而恳切,就连孟琬听到这样坚定的语气,也不免对从前的认知生出了几分动摇。
谢玄稷立刻追问道:“什么证据?”
“是那新科进士周遥与主考官顾世鸣的往来信件,”张老夫人当着众人的面,又将声音抬高了几分,“其间详细记录了顾世鸣是如何收受考生贿赂,调换考生的试卷,请相王殿下详查!”
一番话引得围观的人群一片哗然。
众人听她这般言之凿凿,甚至还直接报出了主考官的名字,对她的说法更是深信不疑,纷纷跪下请愿,要求谢玄稷详查此案,还张生一个公道。
孟琬看出来了,现在谢玄稷已经被架到了火上,稍有不慎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无论是进还是退,谢玄翊都有的是法子对付他。
谢玄稷却全然没往这方面想,只问:“那书信现在何处?”
“那些信件就在民妇的家中,若殿下愿意,民妇即刻便可带殿下到家中去取。”
谢玄稷于是立刻回头看向冯九,吩咐道:“备马。”
孟琬马上跟着说道:“我也同去。”
“殿下,这……”冯九有些为难地看向谢玄稷,“这会不会不大方便?”
谢玄稷沉默了片刻,最后还是冲着冯九点了点头道:“无妨,给王妃准备马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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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生不是京城人士,为着参加科考才特意在城郊赁了间农舍。
孟琬虽早知张生家境贫寒,可亲眼看见祖孙二人挤在一间如此狭小破败的屋子里过活,心中仍不免一阵唏嘘。
她将视线落在书桌上,发觉上面除了放着张生平常看的书,一摞正反两面都写满了字的稿纸,还有一件绣到一半的褶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