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般配与否的问题,若是不般配,父亲何必为我求娶你为妇。”
老侯爷当初便是看中江州文氏的底蕴,这样的世家家学渊源,可能会沉寂一时,却不会永远败落。不似平南侯府看着繁花似锦,可一来子嗣单薄,二来教养问题,子孙稍行不慎,就会走下坡路。
为了家族的传承,每一次选择都尤为重要,许伯山慎重道:“荣安的婚事,要多方考量。”
文氏的神情缓和,“自然要考量,我只是想着,我大哥他们一家回京,怎么也要见上一面,万一荣安中意,一双小儿女有缘呢?”
许伯山没有驳妻子的面子,微微颔首。
文氏展颜,说道:“若荣安随了老二夫妻的性子,哪怕他是咱们侯府唯一的男丁,我也不会提娘家的姑娘。”
二房夫妻的德性,许伯山很清楚,并无恼怒。
文氏说到这里,不禁感叹:“旁人家的孩子哪有荣安心性坚韧又稳重,小小年纪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我看着都觉得不可思议,怎么偏偏投生到二房去了呢?”
许伯山并无他想,“只要是侯府的血脉,有祖辈的血性,便是平南侯府的好儿郎。”
“好是好,”文氏满眼遗憾,“到底不是亲生的……”
许伯山沉默。
不多时,门外传来下人的禀报:“大人,夫人,郎君和二老爷一起回来了。”
文氏奇怪,“他们怎么一起回来的?”
许伯山想得更深,道:“我去外院,不必等我就寝。”
文氏知道他们男人是有正事儿要说,便点点头,温柔叮嘱:“别太晚,我让厨房给你们炖了汤,喝一些。”
许伯山“嗯”了一声,换好常服,大步流星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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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院书房,烛芯燃烧的“噼啪”声清晰可闻。
打从“许仲山醉酒‘卖’了许活的婚事”,在这间屋子里说出来,气氛便极其可怖。
许伯山黑沉着脸,许久之后,怒火无法控制,喷薄而出,再不顾忌许仲山为人父的颜面,当着许活的面砸了个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