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曦拼命把眼泪蹩着,红了眼眶,只把茶盏紧捏着。
李骏转过来双手钳着叶子曦的肩,红着眼说:“我们自幼一同长大,自六岁起,师父便说叫我要护着你,我谨记在心从不敢忘。叶子曦你怎么就不信我呢?庄思贤都快三十岁了,他离开他出谷的时候我只有七八岁,和他没有任阿牵扯。陆思礼为了荣华富贵变了心的,也不赖我!是他忘恩负义,也不赖我。你,你怎就不信我呢?”
叶子曦“哇”一声哭出来,陆思礼入谷时十岁,他怎就为了荣华富贵变了心肠呢?相伴十年,他怎就扭头娶了别人呢?
十五六岁的少年郎爬起来,委屈着半跪着,赤红了眼眶,说,“那你说,我哪里不好,我改,我都改。”眼神蠢萌蠢萌的,无措得很。
月明踹门进来,喝斥道:“李骏,你怎么惹少主生气呢?她一身的伤,被逼着入了道观,你还气她?”月明气极了将篮子砸在李骏身上。
"啊,斯”李骏被砸中背膀,疼得歪倒在一边、他爬起来,问“少主,你,你受伤呢?伤在哪儿?”
叶子曦伏在圆桌上又哭起来,自受困拢翠山庄到今日一个多月受的委屈,全都哭出来。
月明又推李骏一把,说:“在背上,是钢刀劈在背上的。又翻山越岭的逃命,还在玉皇观录了道符,重塑身份。你倒好,一见面就惹她生气。”
李骏暴跳如雷,吼道“是谁砍的?我去杀了他。少主菩萨心脑,从不欺人,怎能受他人欺辱!”
月明翻百眼道:“告诉你有用吗?我似逃命都怕来不及,你敢往楚王跟前凑。”
“月明,住口。”叶子曦恢复了镇定,擦了眼泪斥责道:“师门祖训:只为苍生续命,不为权贵折腰。我辈皆为赤脚大夫,对病患一事视同仁,休要再挑拔私人仇怨。”
李骏又冷静下来,一拳砸在墙上,血渗入土层中。月明自知失言了拿了自带的铜盆去打热水。李骏哀怨委屈的说:“少主你能带着月明,又收下孤儿做徒儿,却将我支开。我是哪里不如她们?”
叶子曦见他和小时候一样,喜与旁人争高下。有一回陆思礼猎中一只墨狐,他便与李旭在山上蜇伏几日也猎了一只。她心中轻叹一声,从前的桃园仙境不复存在,时移事易,李骏似平没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