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两颊飞红,比涂了脂粉还动人些。
“那这宫中也不是人人都听你的话。”
陈嘉沐本来想说小狗也喜欢叼着人的衣角玩,但说了又怕方彦生气,只能憋住了。用力擦他的脸。
丝绸的触感在方彦面上游走,凉凉的像一条鱼滑过去,先擦过眼周,又擦了下巴,尾巴一甩横着滚过去,把整个面中擦干净了。
露出那两颗小痣来。
陈嘉沐盯着厚重粉膏下细嫩白的脸皮,手指往上一戳,软乎乎的。一旁的水盆已经混浊得像碗刮墙的腻子了。
方彦的下巴被擦的很干净,干脆就着这动作把脸往陈嘉沐的膝盖上搁,开始时陈嘉沐还由着他,听他问:“公主,奴才这样不好看吗?”
“你涂完粉像鬼。”陈嘉沐也没跟他客气,“还抹口脂,谁教你的?”
她把方彦嘴上的颜色一并擦了,但口脂抹下去后,那张嘴确实没什么血色,青灰青灰的,从下葬前化好妆的尸体变成了个墓里爬出来的僵尸。
陈嘉沐一皱眉。
方彦看她面色变差,以为是自己不好看了。他瞥着妆奁边的镜子,照不着他的脸,只有陈嘉沐圆圆的耳垂,挂着珍珠做的耳坠。
“奴才问过平寿殿当值的宫女太监,他们都说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