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魅对着徐山山伏首一拜:“愿赌服输,做了人,影魅才知人一生究竟有多短暂,看似数十年,但若一念差错,却难以回头,也难以回到最初的自己。”
她编织的这一场梦境,便是她的一生了,梦醒,她的身影在空气之中也逐渐消散,淡薄,如烟渺渺,随风而去。
“影魅,就此拜别吾主。”
徐山山看着将自己一生耗尽去求一个结果的影魅,本该觉得其愚昧不堪,但又莫名心底生出一种感悟来。
有一件事情,影魅倒是没说错,她是来自于自己的一部分,无法彻底分割的存在,哪怕脱离了,生了心智,但总有一部分是联接在一起的。
她的情感、遗憾、解脱与情欲,竟也有一部分回馈了给徐山山,但她心硬如铁,所造成的影响微乎其微
解决完了影魅的事情之后,徐山山便要开始着手解除古月伽容身上“桃花煞”的事了。
她伸手将他拉近,古月伽容涣散的瞳仁重新聚焦了,他清明墨眸盯凝着她,两人肌肤相碰的一瞬间,果然“桃花煞”便开始攻击她了。
“桃花煞”的本质就是排他性,它只对施咒者忠诚,也要求中术者对施咒者绝对忠诚,一旦其对别的女子动心,动身,那么“桃花煞”便会化作利器,斩断其姻缘。
造成的结果便是,引起各种纷争不休,最终不死亦伤,此乃孽缘。
还真被诱动了啊,只是对象是她,这也是徐山山没想到的。
不过也无妨,只要能解决问题,了结了她与古月伽容的这一桩孽帐。
“冒犯了先生。”
她对清醒时的古月伽容歉意了一声,其实若非“桃花煞”非得宿主清醒的时候才能被诱动,她倒是愿意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完成解煞。
“什么?”
古月伽容瞳仁里透着一种空灵,宛如被薄透轻笼,他茫然不解。
真像一只傻傻被吃掉的兔子。
徐山山心底道。
她抬起头,一手拉下他,在他怔仲间,一吻印在了他的额头,以吻缄封,地下当即一个光阵铺阵开来。
强大的风吹起了他们身上的衣与发,她周身流光飞舞,而他身上黑雾缭绕。
古月伽容猛地抬眸,他躬着身躯,与她平视,她的眼睛恰似琉璃剔透的琥珀,里面似沉睡着某处令人心惊、又未被惊扰的幽谷。
她半垂着眼睫,长长的睫毛在白皙的肌肤上投下淡淡的阴影,仿佛一幅绝美的画卷,令人不忍打扰了这一份宁静的美好。
“桃花煞”彻底被激发,漫天的桃花瓣伴随着凌厉的风气,分明是桃花盛开的艳丽场景,但却蕴含着某种残酷营杀气氛。
“还差一点……”
徐山山退开些许,问古月伽容:“先生,不知你身上最敏感的部位在哪里?”
古月伽容脸色发紧,唇色泛滟:“你还要做什么?”
“添把火而已。”她凑近他耳畔,眼神却盯着那些飘落的“桃花”:“一切都只是为了解咒,先生听话些,乖乖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