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意与……你作对,当年我执意要离开神庙,无论最终是何下场,皆是我咎由自取。”
“到如今我也不后悔自己当初的选择,我自知自己秉性卑劣,贪逸恋情,与神庙的教诲背道而驰,我修不成圣人,便只想当一介俗尘凡子,去得到我想要的一切。”
野心勃勃,永不满足于现状,似乎是每一个男人拥有能力之后,都必不可少的特征。
他们利用神庙与她的教导,习了一身本事,如今反哺于她的,则是强烈欲望之下与她的分庭抗礼,不肯相下。
多像啊。
她跟她教出来的这些“逆徒”。
徐山山双手陇袖于腹前,她的站姿神态,总会叫人联到了一些福祥安宁、神圣庄严的典范,即便是她此番内藏凶狡,满心杀意。
“我倒也不劝你们,如今再确认一遍你们的意志后,我们之间便再也没有什么好说了。”
观徐山山的气息隐约有了变化,很细微、亦很微妙。
怀孤周身血液一凝固,四肢末梢发麻,他知道她这是要动手了。
他多少还是有些了解她的,他的“尊上”,向来是能动手解决,便从不用言语来感化劝诫。
“等一下,我最后想问您一句……您还会回去吗?”怀孤别有深意地问道。
回去?
徐山山似觉得此话甚为可笑,她也笑了起来。
只是这一次的笑,与先前的任何时候都不同,不是那种万事不沾尘埃的假仙笑,反倒是被锋利的刀锋撕裂了了脸皮,露出底下真实的血肉。
她说道:“我当然会回去,但是……景国的大国师却是永远都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