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看了眼不解的闵宁,殷听雪想了想,问道
“闵役长,问你一件事。”
“什么?”
“你是武人,那单手撑地会不会累?”
殷听雪压低嗓音问道。
闵宁不懂她为什么问这问题,但思索一会后,还是认真回答道:
“初初不累,可久了一定会累。”
殷听雪心凉了三分,
完了,他每次都弄很久的!
她每次都应付不过来,几番哀求,咬他肩膀,说尽软话,他才勉强放过。
他每回都意犹未尽。
想到这里,殷听雪就不住发愁。
要是让这恶人得逞了,周真人不会天天晚上偷偷抹眼泪吧……
到时候他春风得意后还不罢休,要是来一句,
“什么寅剑山剑甲,
还不是要单手撑床榻?”
小狐狸仿佛已经看到了陈易那阴森的笑脸。
这又该如何是好?!
殷听雪思绪一团乱麻,越发希望陈易化解了我执,斩去下尸。
思绪间,不经意地侧过脸,殷听雪突然停了一停,不知何时,林琬悺出现在她和闵宁面前,面无血色,像丢了魂魄。
“他在里面…会不会死?”
林琬悺沙哑问道。
“凶多吉少。”
闵宁蹙眉回道。
小娘的脸上勾起了一抹笑意,见此,闵宁敛起眸子,沉声问道:
“你想他给那个死人陪葬?”
林琬悺笑得更厉害了,她颤声问:
“有何不可?”
“你大可死了这条心。”
闵宁冷哼道。
她不是不同情这夫人,但想到林党多年以来的祸乱朝纲,多少同情都足以被消弭。
莫说是让林晏死无葬身之地,哪怕陈易把这夫人一并杀了,她也只会觉得陈易手段毒辣,并不会提刀制止。
“你要找人陪葬,最好找自己,一簪子往脖颈刺下去就行了。我尽力帮你收尸。”
闵宁说着。
林琬悺憎恶地看着闵宁,眼眸里噙不住的怒火。
殷听雪有些坐立不安,她这几天跟着周依棠,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流水声湍湍。
驴头太子手指沾在河边泥地里,又一遍遍地写着什么,除了那“曌”字和“华”字,还多了两个字“颛顼”。
蛇乃化为鱼,颛顼死即复苏。
若不是从涂山氏那里得了这秘法,驴头太子也不会为陈易袭杀剑甲。
天下第九,可不是只是用来看看的。
若不是陈易有心算无心,若不是剑甲对陈易几乎毫不设防,若不是有涂山氏坐镇……成功得手,有太多太多的“若不是”了,即便最后有惊无险,驴头太子仍觉得自己在地府边上走了一遭。
他向来知恩图报,如今他送佛送到西,顺便为陈易看护一下同伴的安危。
至于这些人之间自己内斗。
驴头太子不感兴趣,
佛陀曾于孤独园度化诸天罗刹,让众魔明悟自有自的缘法。驴头太子对此深以为然。
驴头太子手指写字之间,抖地一个滞涩,一种无法言明的危机感逆流而来。